將手放在案上。
御醫坐在旁邊靜靜的請脈。
只見他的面上微微一喜,忽有轉為疑惑,然後是惶恐,臉色竟變了幾變,遲遲不敢彙報。
〃說吧,有病就治。〃上邪瞳說。
金多多也被御醫這陰晴不定的表情嚇壞了:〃沒事兒,說吧。〃
御醫戰戰兢兢站起跪了下去:〃稟告王,貴妃娘娘已懷有一個多月身孕。〃
一道驚天的霹靂劈下,上邪瞳愣住了。
NO。54 貴妃娘娘,您就不能消停下嗎?
他愣在原地,腦子嗡嗡嗡的,停止了思考,停止了轉動,他懵懵的,站在那裡,像一尊雕塑。
孩子呵呵,孩子
這麼多日,他連碰都沒碰過金多多!
而一個多月的時間,只能是錢不予的!
*
一個多月身孕!
相同的話,聽在不同人耳裡,感覺自是不同。
金多多壓根就沒注意到上邪瞳的怒意,一聽到懷孕,心裡就泛起絲絲甜意,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
上邪瞳低著頭,進入眼簾的便是金多多這副甜的模樣。
心中有翻滾的怒意要衝破胸膛,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像是掉進了無邊的地獄,沒有月明,只有黑,伸手不見五指,抓不住的黑
從前懷了他的孩子,她第一反應就是,最終千方百計弄丟了自己的孩子,如今懷了那人孩子,她竟樂成這樣!
上邪瞳那雙眼裡,有隱忍的怒氣,有沖天的火光,還有隱約在深處的,被背叛的心痛。
沒錯,金多多是說過,她和錢不予已經在一起了,可是,那時聽到的感覺和現在看到的感覺,又是不一樣!
金多多這個後知後覺的,早被懷孕的訊息衝昏了頭,這會兒才察覺到空氣中氣氛的變化。
旁邊那個低氣壓點早已呈現負數,一雙握在身後的拳頭捏得很緊,指節蒼白,似乎能聽見關節處〃咯咯〃的聲音。
御醫在等,等上邪瞳這個火山爆發,把金多多這個金玉焚了的同時,自己也被拖去做陪葬。
金多多也在等,在上邪瞳的氣頭上,她可不敢往刀口上撞,千萬別到時候孩子沒了,自己小命也沒了,錢不予**的蠱蟲還等著吃她的血呢!
整個帳篷安靜極了。
厥國的夏日悶熱而乾燥,跪在地上的御醫卻感覺背脊一陣陣發涼。
貴妃娘娘,您就不能消停下嗎?
三個多月前,您非打下王的孩子,弄得整個太醫院差點給你陪葬,如今您在外面逛了一圈回來,卻懷了別人的種,這種事情,永遠是我們御醫彙報啊,您這不是想滅我太醫院嗎?
您出軌就出軌了吧,幹嘛還要弄出個孩子?!
唉,弄出個孩子也就算了,為嘛還要露出這麼一副樂顛顛的模樣
金多多也感覺煩悶,加上天氣炎熱,心裡就像被貓抓一樣。
她已經開始後悔了,當初就不該回來,錢不予前往軒國的時候,她就應該義無反顧的跟上去,幹嘛非要念及夫妻之情,跑回來通風報信,結果啥都沒幫上,還惹到了這個超級無敵大麻煩。
就在御醫和金多多雙雙悲嘆自己時運不佳時,上邪瞳開口了:〃不是一個月,是半個月!〃
那聲音,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是,是。〃御醫跪在地上,低俯著頭應道。
意思十分明確,王不願意讓人知道,貴妃娘娘肚子裡的不是自己的。
有了這句話,等同於自己的小命暫時保住了。
半個月前,正是金多多上次去羅塔營地的時候,雖然那兩人晚上沒住在一個帳篷,但睡覺之前有沒有做什麼,誰敢猜測。
沒錯,王是受了傷,誰說受了傷就不能運動的?況且,王那麼兇猛!
再說,王這麼個佔有慾強的人,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壞了別人的孩子。
只要自己不說,金貴妃當然不會說,王就更不會說了。
〃還跪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準備安胎的藥?!〃上邪瞳低喝。
〃是,是。〃御醫站了起來,躬身退了出去。
金多多這個沒良心的,這時才感覺到內疚,小聲開口:〃那個〃
上邪瞳一道視線瞥過,金多多立即住了口。
通袖的眼睛,完全就是想殺人的模樣。
伴隨著一聲冷哼,上邪瞳拂袖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