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是誰,一切隨緣,在這個戰亂年代,談感情似乎多餘了,而且自小在部隊裡訓練,她直接跳過了少女懷春的這一步,等她成熟之後,她的感情需要直接成了身體需要,在感情與事業之間,她永遠是事業第一。
而在她的心裡,在條件漸漸成熟之後,她的夢想也進一步的宏大了,她想要的是統一這片天下,真正做到太平盛世。
狼楨國,國都,皇宮,搬師回京已經三天了,這次大轉機倒是讓狼楨國紮實的撿了一個大便宜,不但救回了月妃,還佔據了昭月國最重要的關卡,簡直是舉朝歡喜,百姓歡呼,然而,那高高在上的人卻未感覺一絲欣悅,而是凝重的冷寂與蕭殺怒意。
用了三天的時間處理了推積的繁雜國政,這三天裡,他彷彿把自已融入了朝事之中,不想抽空多想多餘的事情,包括,那個女人的離開,他想用忙碌來掩飾這後宮裡的寂寞,沒有她的存在,縱然有三千佳麗的陪伴,寂寞也入影隨形。
又是夜幕的降臨,撐著側首倚靠在龍椅上的男子,合著眸,那是因為極度疲倦才會產生的短暫睡眠,輕而淺,稍有動靜便可驚醒,喜寧站在門外,連大氣也不敢出,心想,皇上已經三天三夜沒有閉上眼了,今晚,就讓他睡一會兒吧!
伴隨著雄偉東宮的兩座雅殿,芙蓉宮,德間殿,除了那冷淡的燈籠光線,似乎沒有一絲生氣,唯有那煙波殿,顯得別樣的熱鬧,因為,皇上回來了。
相思成災的德妃,受夠了冷待的她,有著一種瘋狂,一種飛蛾撲火的堅決,她再一次端坐在梳妝檯上,銅鏡映出她年輕嬌豔的臉,雖有些憔悴,卻掩不住風骨佳人的絕色,她端祥著鏡中的自已,自信一點一點回歸到了胸口,這麼美的自已,皇上又怎麼能拒絕得了呢?聽聞皇上已經處理完了國事,那麼,此時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溫柔的女子陪伴在側,為他趕走疲倦,溫暖他高傲冷寂的心。
一點一點看著替自已妝辦的下人,倏地,德妃的腦海劃過一雙冷淡的潭眸,她不由捂住了胸口,痛意讓她微擰緊了眉,想到上次的主動被冷漠的拒絕,她的自信收斂了一些。
“你們說,皇上現在需要我嗎?”德妃突然朝身邊的宮女尋問出聲,彷彿她們給出的一絲安慰便能給她自信一般。
“娘娘,皇上是需要您的,皇上這次出戰一個月,身心俱疲,正需要娘娘如水般的關懷。”宮女撿著好話的安撫她。
彷彿多一個人認同了德妃心底的想法,她就感覺自已的想法更正確了一些,她縷著胸前的一縷黑髮,抿唇一笑,“是啊!皇上是需要我的,如今,在皇上身邊,只有我一個人了,除了我,再也沒有人能引起皇上的興趣,替我梳妝吧!”
尚書房,空曠的房間,涼風肆虐,倚在軟榻上的男子倏然睜開了眼,急喚一聲,“凌月別走…”
睜開眼,卻發現入眼的是金碧輝煌,卻冷寂的景色,身邊哪裡還會有凌月的身影?龍舞陽揉了揉眉宇,又做夢了,夢是虛幻的,可痛卻是真實的。
“皇上,您醒了。”喜寧上前輕問道。
“什麼時辰了?”
“接近亥時了。”喜寧輕聲道,說完,又抬頭尋問道,“皇上,奴才這就去給皇上傳晚膳。”
沙啞的嗓音淡淡拒絕,“不必了,朕吃不下,你退下吧!讓朕安靜一會兒。”
“是。”喜寧輕步離開。
龍舞陽自在龍椅上站起身,沉步步出了門檻,站在玉徹的玉欄杆畔,眼眺著陰沉的天際,這就好比他現在的心情,彷彿任何事情都已經失去了興趣,就連得了一次大勝,掌握著天下殺手大權,似乎也激不起他心底的一絲波瀾,想到上次交易場上,凌月的狂笑嘲弄,他的心就揪痛了,“不要救我。”“我遲早就親手殺了你。”“你會後悔的。”一句一句的話在腦海裡放大,那個時候的凌月,似乎很痛苦的掙扎,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難道真得應了自已心底的那個猜測?凌月一直幫的就是龍赫天?潛伏在他的身邊,甘願成為他的棋子,甘願獻身給他,一切都是為了龍赫天?
他付出了這麼多,原來還不及一個失敗的皇子,真是可笑了。
目光不由望向那在夜色裡顯得過分寒寂的宮殿,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邁了過去,步入了玉徹的門檻,走進了這間燈火通明,卻無一個人的宮殿,他的命令,德意殿必須每晚都要明亮起來,卻不允許任何一個宮女丫環靠近,如今,這裡依然流光溢彩,卻沒有一絲人氣。
邁進了偏殿的寢房,帷幕深深,空氣裡的冷意,彷彿在訴說著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