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嘞!”非煙麻利地一溜小跑,走開了。
“可我真想離開,不想去了,我好累,就算回不去青煙宮,也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開個小鋪子,安靜地過日子。”
步綰綰垂著頭,擺弄著髮梢,身子靠在他的身上。
“嗯,這樣啊……然後過了幾天又後悔嗎?你可以忘了他,也能忘了你的兒子嗎?你已經做娘了。”
而且……他也陪不了她多久,她離開了帝祈雲,拖著半截斷尾,孤孤單單去哪裡?那麼,他真會死不瞑目啊!
步綰綰悵然地看向大門外,夜滄瀾很瞭解她,愛情這東西,不是用剪刀一刀能剪斷的,也不是用一把火可以燒掉的。帝祈雲的冷漠,不是他的錯,他那晚若不是趕去決鬥,又如何會被斬斷情脈呢?
不一會兒,帶著丫頭們捧了四套衣服過來,讓二人挑選。
“去吧,好好打扮,為師親手為你梳妝,還要親手送你登上後位。”
夜滄瀾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催她去更衣。
其實,在夜滄瀾面前,步綰綰就是長不大的孩子,她習慣了在他面前撒嬌、依賴、還有耍小性子,他全都慣著她,總是安靜地坐著,看著她在他面前永遠像長不大的孩子。
而在帝祈雲面前,步綰綰追求平等,尊重,像個女漢子一樣強大。
每個女人心裡都住著兩個自己,一朵熱烈如火,一朵淡柔如月,說不清哪個才最好,就看愛她的男人,如何包容她。
那就,再試一次吧,最後一次!若還不能在一起,步綰綰決定不再執著了。
或者,她命中註定,就是和帝祈雲無緣?他是命定的四界之主,她是命定的、成全他的棋子。宿命已在,她掙扎數世,也未能掙脫這個怪圈,又何苦拖累著眾人一起痛苦不堪呢?
她就算是無量戰鬥佛,是無敵女金剛,也累了……
那,真的是最後一次,她的最後一次,去愛他……
步綰綰從對新生活的失望中漸漸平靜下來,起身過去,手指在四套衣服上輕輕撫過,視指著那套大紅色的宮裝上,轉頭看了看夜滄瀾,“穿紅色嗎?”
“嗯,綰兒穿紅色漂亮。”夜滄瀾溫柔地點頭。
非煙拿起紅色長裙,扶她起來,去內室換衣。
大紅的錦緞,寬寬的束腰,金線在袖口繡出祥雲,烏髮如黑緞一般輕披在身後,粉面桃腮,眼睛因為哭過,有些許紅腫,愈加顯得楚楚可憐。
要在她身上找到這四個字不容易,夜滄瀾就忍不住更加心痛,衝她輕輕招手,溫和地說:
“來,為師給你梳頭。”
“你會嗎?”步綰綰猶豫了一下。
“不會把你梳成醜八怪的。”
夜滄瀾喉頭有些癢,強忍著不咳嗽,叫她過來。
步綰綰讓非煙搬來小凳,坐在他的腿前。他溫柔的大手穿過她的黑髮,用桃木梳一梳到底,把黑髮向中間攏起,輕柔地盤了個簡單的百合髻,用兩根金釵固定住,用掌心揉熱了玫瑰香的頭油,把碎髮捋好。
“真好看。”
非煙跪在二人面前,手裡高舉著銅鏡,由衷地讚歎著。
“好看嗎?”步綰綰左右看著,抿唇一笑。
“娘娘太好看了,世間再找不到第二個像娘娘一樣好看的女人。”
另外的丫頭也讚美起來,盯著她和夜滄瀾瞧個不停。她們都是西崇國人,這王府是西崇四王爺的,如今給了洛君瑜,她們也留在府裡繼續作事,都是第一回見著步綰綰這樣的美人,見到夜滄瀾這樣比神仙還漂亮的男人。
“把這個戴上。”
夜滄瀾從首飾匣子裡挑出一雙仕女踏月黃金耳墜,小心地戴進她的耳洞中。
柔軟的長指輕捏著她的耳垂,金勾穿過去,耳墜子輕輕搖晃,金光耀眼,與她的美貌相得益彰。
“嗯,還有這個。”
夜滄瀾又拿起了桃花色的胭脂膏,長指輕挖了一小塊兒,用掌心的溫度融開了,給她抹到唇上。只一點,便讓她的靈韻大現。飽滿粉嫩的唇瓣微微張著,引誘著夜滄瀾。他不知費了多大的勁,才說服自己轉開了視線。
“你想吻我嗎?你帶我走了,就可以吻我了。”步綰綰小聲說,她有種衝動,就陪著夜滄瀾走下去算了,平淡也是一種滿足。
“傻丫頭。”夜滄瀾喉嚨裡更癢了,他用帕子掩住唇,輕輕合上雙眼,低聲說:“為師累了,想歇會兒,你去吧。”
見他如此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