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長几天就好了。”
夜滄瀾輕輕點頭。
“娘娘,大臣們都在準備去魔城面聖呢,聽說半月之後要論功封賞,我們……”
“我們也去吧。”步綰綰點頭。
帝祈雲如此冷漠一定有原因!
夜滄瀾眼神黯了黯,重新低下了頭,裝成未聽到這裡的聲音。
“師傅,一起好嗎?”步綰綰小聲問。
“不了,你去吧。”夜滄瀾輕輕搖頭。
“不行,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怎麼行呢?晚上冰封起來的時候……反正今後我照顧你……”
“怎麼,覺得為師老了?是老頭子,所以需要照顧?”他佯裝黑麵,小聲低斥。“你不老嗎?”步綰綰反問,豎起二指,笑嘻嘻地說:“你比我還老兩千歲。”
一邊的小太監聽了,直縮脖子,都不敢看他們兩個了。
“所以和我去吧,我總得冶好你。”
步綰綰看向他的腿,這一個月來日夜琢磨,想盡了辦法,也只能讓他坐起來,站都站不起來。
“你喜歡就好。”夜滄瀾還是微微的笑,除去藍華的光華,當夜滄瀾反而更開心更舒服。
“收拾東西吧。”步綰綰快活地一笑,招呼小太監們一起去收東西。
“娘娘,奴才可以去嗎?”小太監們圍在她身後,七嘴八舌地問。
“想去就去呀。”步綰綰笑著說。
“去吧,這王城裡一到冬天太難熬了呢!”
小太監小宮婢們歡呼起來,跑去收拾細軟。
宮中無人主事,早就散了,跑了,只有她這愛綰宮裡還有人。
夜滄瀾看著她出去,唇角微微揚起,勾出一絲苦笑,他跟著去只會拖累綰綰,帝祈雲不會容得下他……可綰綰一心認為帝祈雲一定與她同心,她不懂得男人的心和女人的心不同,男人的心不會那樣柔軟,還能容忍一個覬覦心愛之人的男人,留在她的身邊!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誰知道他能過完這個冬天嗎?他握起了拳,輕輕咳嗽,喉頭一陣腥熱,他趕緊用帕子捂著,悶咳了好半天,攤開帕子看,一團鮮腥的血漬,染得原本蒼白的嘴唇都妖冶地紅了。
失去了修為、變成凡人的藍華,不能自由走動,甚至咳嗽一聲,肩處劍傷便痛得再度裂開的藍華,其實沒有多大的勇氣繼續活下去。
他唯一的勇氣來源,就是步綰綰而已。這樣的苟延殘喘的日子,對他來說,是種痛並快樂的忍耐。
“馬車呢,墊厚點兒……有什麼閒言閒語可說?他是師傅,和父親一樣,誰再敢多言,我揍他……行了行了,就多搞個馬車吧,真多廢話,那些財寶都藏好點兒,只帶銀票走。”
步綰綰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夜滄瀾忍不住笑,怎麼又從師傅混成了父親呢?他咳得更厲害了。
步綰綰拎著裙襬從外面跑進來,推著給他做成的輪椅往外走。
“師傅,出發了。”
“這麼快?”夜滄瀾把錦帕藏進袖中,緊抓著書,扭頭看她。
“是啊,沒多少東西好帶的,帶幾身厚實衣裳路上好換,到了那邊全換新的了。”
步綰綰笑眯眯地,滿心都是和帝祈雲從此之後安枕無憂的快活期待。
沒有四界之爭了,總會太平了吧?
夜滄瀾輕輕點頭,怎會不明白她的期望呢?但願一切順利吧!
師徒二人各自上了馬車,五個小太監小宮女也上了另一輛,還有兩個侍衛趕車,這全是留守在愛綰宮裡的人,也只剩下這麼幾個人了。
宮中原本有上千人,只是這大難臨頭,早各自飛走了。
城中大戶和官員也在往西崇國趕去,路上到處可以看到馬車和趕路的行人,浩浩蕩蕩,北商國的王城幾乎快成空城。
也難怪,那晚帝祈雲一人獨佔二十七位上仙,打得那些人落荒而逃,嶺南王和叛軍之將,被他一人殺了個精光,可他自己又不留在這裡,百姓們懼怕上仙報復,誰敢繼續住下去?
有頭腦的,就跑得更快點,去那邊早早巴結新貴。沒頭腦沒門路的,也能去別的城市投親。
步綰綰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看,這冰以前一直要三個月才能化,現在因為踩的人多了,千里冰原都成了泥巴路,泥濘不堪,不時見到人跌倒,摔得哇哇大叫。
“好端端一座城啊!”
步綰綰輕輕嘆,扭頭看,只見北商皇城一片蒼涼之氣,不見往日繁華。
“這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