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她。
“不用了,去吧。”
步綰綰又笑笑,這樣的溫柔,她實在承受不了,會讓她永遠逃不出景楓的夢,她不想那樣。
夜滄瀾上馬離去,馬蹄踏過了青草野花,消失在陽光明媚的遠處。她在花叢中站了會兒,慢吞吞地往地上一坐,往後一仰,四肢攤開了,閉著眼睛曬太陽。
若能讓她一輩子不用幹活,有吃有喝,可以曬太陽,活成逍遙的米蟲,那該多幸福啊。
草叢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她側過臉看,一隻小腦袋從花葉裡鑽出來,烏溜溜的大眼睛正瞪著她看著,是一隻火紅的狐狸。
步綰綰腦子裡立刻閃過了那兩隻雪狐,開春了,雪狐怕熱,不知道躲在哪裡消暑去。
“小姐,草上涼呢,不如去房裡睡吧。”
婢女琉兒過來了,手裡抱著一件寬大的披風,是夜滄瀾的,給她披在身上。
“這裡挺好的,我曬曬太陽。琉兒,誰是蓮公主?”
步綰綰翻了個身,側躺著,好奇地問她。
雖然隔得遠,可那兩個女子的聲音並不輕,足能讓她聽得清清楚楚。
琉兒猶豫了一會兒,才小聲說:
“是西崇國的蓮公主。”
步綰綰點點頭,換回仰躺的姿勢,輕輕閉上了眼睛。
天下七國,有四國勢微,而北商、西陸、魏田三國各霸一方,北商佔領大寒平原,西陸鄰海而建,魏田虎居大漠,四個小國於夾縫中生存,各自依附於枇鄰的大國,以得到暫時的安寧。
天下風雲漸漸莫測,北商、西陸、魏田國也到了新舊兩代皇帝交權的時候。這蓮公主,正是西崇國皇帝心愛的獨女。
說來也怪,西崇國皇帝有十七子,獨得這一位公主,簡直寵到捧在掌心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程度。
夜滄瀾去見蓮公主,莫非是要招駙馬了?那麼茯郡主去了哪裡呢?
“小姐莫要多心,攝政王只是赴宴,晚些就能回來。”
“這裡不是處在懷安郡嗎,他如何去西崇國赴宴?”步綰綰轉過頭來又問,緊接著便明白過來,蓮公主來了懷安郡!
怪哉,怎麼大人物都往懷安郡裡鑽來了?懷安郡裡有什麼吸引了眾人 ?'…3uww'步綰綰想看熱鬧去,可惜這腳……
她豎起了腿,在空中做剪刀腳的動作,裙子往下跌來,絲綢的褻褲也滑下來了,兩條腿修長筆直,小腳兒可愛迷人。
琉兒是想像不到有女子可以做這樣大膽的動作的,她有些尷尬,也有些羞澀地看著步綰綰的腿在空中剪來剪去,欲言又止。
步綰綰閒不得,這樣一個人玩了會兒,實在是骨頭都要冒泡泡了,便想去前面轉轉。
“琉兒,有馬嗎?”
“有。”
琉兒點頭,爬起來,一溜快跑過去,沒一會兒,牽了匹馬回來。
步綰綰一見這馬,幾乎沒被萌死,這馬兒小巧極了,簡直就像頭小驢子,通體純金的毛髮,一雙大眼睛盈滿了水光,輕輕轉過腦袋,溫柔地看著步綰綰,甩了甩尾巴。
“這能騎嗎?”
步綰綰汗顏,別被她給壓垮了。
“能的,這馬是從魏田國來的,十萬匹馬裡才會出這樣一匹純血的幻翼。”
琉兒啄米似的點了會兒頭,又笑著說:
“主子交待過了,這馬是送給小姐的。”
夜滄瀾真大方,這種馬,傾盡一城只怕也買不起一匹呢。
步綰綰喜歡這馬,喜歡的程度趕上了她的那把琴。她擰擰眉,想念起自己的得到的第一份寶貝了,那寶貝意義不同,代表她得到了第一份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知道帝祈雲有沒有幫她把琴拿著,或者他已經送給了他的晚晚?
可恨!那是她的琴!步綰綰小臉拉長,腦子裡浮現出帝祈雲一臉色迷迷,又巴諂諂地向傅玉瑩討好的模樣。
她翻身上馬,把夜滄瀾的披風披好,輕輕地拍了拍馬兒的脖子,笑著說:
“走了,幻寶貝,我們去兜風。”
幻翼甩了甩尾巴,毫無懸念地,一躍十米,往前飛奔而去。
“好寶貝啊!”步綰綰眉開眼笑,大笑起來。
幻翼似是聽懂了,擺了一下腦袋,奔得越快。蝶谷兩邊的山上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一大叢一大叢的野山杏在枝頭怒放著花蕊。
步綰綰喜歡這種策馬狂奔的滋味,心似在飛,靈魂都被陽光曬得酥掉了。寬大的披風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