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麻痺另外一種疼痛,人怕是會好過一些吧!季紅梅的能力她是相信的,今日日落之前,她定能攻下順陽城。她本是打算自己攻城的,可是,終究不能面對那樣一雙滿目恨意的眼眸,根本無法面對啊!劍斷情絕!劍斷情絕!這話撕裂了數年的情誼,更撕裂了她的一顆心,這個男子用如此果決的方式進入她的心裡無法磨滅了!她能夠拿什麼來還欠他的債呢?命麼,可惜,他不要也不屑……
上次的深的見骨的手傷至今還沒好,剛剛結疤,紅紅的,很醜,她卻覺得心口連著這手都是疼的,一個人盲目的四處亂走,心緒亂的很,胡亂就進入了戰圈裡,她眼眸無神,有人向她揮刀她本能一揮,倒要了人家的性命,可是那句話如緊箍咒一般一直盤旋在腦海,彌久不散,纏的她昏昏噩噩的。
人多了,她本無心應對,終究是被人用刀砍到了,要不是躲閃的快,只怕也是一刀穿胸!可那人恰巧砍到了她手上的舊傷,頓時血流如注,她卻仿若沒有痛感一般,對著那個朝廷的兵士嘿嘿一笑,眸色深紫,一揮手卻一道狂暴內氣,將人家摜到一丈之外。
奪取順陽城花了兩個時辰,當勝利的戰鼓擂響的時候,她卻已是渾身浴血了,卻不知自己究竟幹了什麼,瞧著城頭興奮的燕家軍,她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那個男子,他,可曾逃脫了?
她灰頭土臉,一身血跡,誰都看不出她就是堂堂燕大帥,擠在人流之中,看著別人歡呼高興,滿目瘡痍的戰場上,只有她一個人茫然無措。
拖著步子回到大營,到處都是兵士,人流穿梭不息,治傷的,送藥的,哀嚎的,大笑的,瘋癲的,個個人都紓解著自己的情緒,她都仿若未聞,只想著回到帥帳裡,矇頭睡覺或者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季將軍,這樣還疼麼?”一個很輕柔的聲音驚醒了她。
回身看去,不遠處,脫下一身盔甲的季紅梅裸著胳膊,那上面被紗布包紮的很仔細,她的旁邊是一臉清淺笑意的輕歌。
季紅梅對著輕歌感激一笑,搖了搖頭,居然也溫柔答道:“謝謝,勞輕歌公子費心了,其實這點小傷無礙的。”
輕歌笑的溫和:“季將軍是不拘小節的,自然認為沒什麼大礙,將軍一路對輕歌的照顧,輕歌感激不盡,只是幫將軍這點小忙,何必言謝呢?”
季紅梅定定的瞧著他,輕歌回了一笑,行了個禮,就走了。
莫小色的臉色已是很難看了,原本就瞧出這個季紅梅對輕歌有意思,原以為她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可是眼下二人居然如此郎情妾意!看她心中怒火蹭蹭往上直竄!
心中對輕歌湧起猜忌,眾人都以為她對銀家的事不甚在意,可是,被人揹叛的滋味何其難言苦澀?上官小涵與她決裂,銀家的背叛,如今輕歌是不是也想離開另尋良人呢?天下之大,竟然只有她迥然一身了,果然,男人還是靠不住的!她此刻被負面影響控制,早就忘了舒無月顏清的情深意重,一心一意鑽了牛角尖,不該相信身邊的人,不該心思太軟全都要了,是她自己貪心,所以老天要她在得到之後一一失去?
恨恨的看了一眼笑的愜意的季紅梅,獨自往大營外的荒郊野外走去。
她此刻不想見任何人,自己的一腔心思哪裡還有人在乎呢?
她獨自坐在青草地上,望著很遠處的夕陽發怔,卻忽然被人抱住,滾到在草地裡,天旋地轉之後,就有個身子壓住她。
“色色,才幾個月未見,你怎麼把自己弄的這般狼狽呢?還搞的這麼多傷,身上這麼多血跡?”調笑的口吻下卻是滿滿的擔心。
莫小色一怔,心中一酸,別過臉去,死命的那手抵著那人的胸膛,推他道:“要你管?”
卻不想,那人壓住她,攥住她的胳膊,不讓她亂動,口內卻輕柔道:“不要我管,你也別亂動啊,你看,又流血了,色色,你不疼麼?”
聽見他問,她心口一悶,低了眉眼,手也垂了下來。
疼?怎麼會不疼呢?可是,疼有什麼用?還不是得老老實實的承受著!不知是為了什麼浴血奮戰,到頭來,卻是人人都可以拿著刀往她的心口上戳!
看見眼前的藍眸男子翻身坐起,撕了自己的衣衫替她溫柔包紮傷口,她卻心中依舊寒風呼嘯,下意識的往回抽手,低聲道:“……不必包了,過幾天就好了……”
話未講完,憋了許久的眼淚卻掉落下來,她忙別過身子,不肯叫他看見,龍九玉暗暗嘆息,自己費了多大的心思才從京城趕過來看她,她如今卻連個正臉都不露,藍眸之中溢位疼惜,掰過她的身子,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