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如何?”
“回娘娘,犯諱者依律當斬。”
“那知情不報者呢?”
“連坐。”
“賢妃,你可都聽清楚了?”
“妾,聽清楚了,願聽從娘娘發落。”
寧素素輕笑:“今兒看在皇上面上就放你一馬,至於那個寧然,拉下去打個二十大板,送出宮去便算了,不過,”說到此處,寧素素掃視了眾人一眼,“你們以後也要記清楚了,避諱避的是誰的諱,祖宗禮法要是沒記清楚的,就去那些書來讀,不要一日到晚就只會拈酸吃醋的,沒得讓人小瞧。”
底下眾人皆是離座領命。
“那個宮女既然逐出宮去便算了,至於安采女……”楚澈沉吟了一會,道,“明日你就說是朕口諭,讓她搬出冷宮,位分不變。”
柳絮不免怔了怔,旋即便明白了楚澈的意思,今日她拿了糕點來,明日楚澈便放了安采女,不知情的旁人自然以為是她向楚澈求的情,等若是狠狠在皇后臉上打了一個巴掌,心中難免有些不是滋味,卻也只能低頭應下。
楚澈自然是看出柳絮心中的不情願,正想安慰幾句,卻聽周德福急急來報:“皇上,清貴人好像要生了……”
“叫了穩婆沒有?”楚澈當下再顧不得許多,舉步便往麟趾宮趕去。
柳絮看著楚澈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中苦意更甚……
【人去暗度流光(三)】
趾宮此刻已是忙做一團,楚澈趕去的時候,只有淑人,宮女不時地進進出出,惠竹殿旁的一個小殿燈火通明,不時地傳出清流痛苦的喊聲。
“不是說還有一個月嗎?”楚澈一臉急切,不顧還跪在地上的汀嬪,一把抓起她問道。
汀嬪是何等樣人,自然知道楚澈此刻急的是什麼,輕聲道:“妾也不知,最近這段時日,妾與清貴人同進同出,並無任何不妥,今日她說有些疲累,想早些休息,才剛安頓好,卻突然……突然……”
楚澈跺一跺腳,道:“將負責膳食之人找來,朕有話要問!”這一急,臉上便有些漲紅。
“皇上且放寬心,”淑妃不露痕跡地推開了韓汀,扶住了楚澈,“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裡頭的母子,方才聽穩婆說,清流情形還好,皇上,再等等。”
楚澈似忽然想麼一般,輕聲問道:“皇后呢?”
“娘娘聽說清流要生了,就了頤華宮,說是要誦經保佑清流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楚喃喃地重複了這四個字後,沒有再說什麼,反而閉上了眼靜靜等待。
一個多時辰後,穩婆興衝地抱了個孩子出來,跪在地上,雙手高高舉起:“皇上大喜,皇上大喜!”
楚澈然睜開眼睛,看著襁褓中那個白胖的小孩,不覺得親近,反而覺得有些疏離,小孩的臉有些皺,稀疏的頭髮搭在腦袋上,一聲又一聲的啼哭著。
淑妃見楚只呆坐在那裡。上前輕輕揭了襁褓。看一眼。轉身道:“皇上大喜。是個皇子。”
“是……兒?”他此時才回過神來穩婆手中抱過了孩子。猶豫了許久。伸出手輕柔地拂過嬰兒地面頰。懷中地小生命對這愛撫似很是愜意。嘴角微微一翹。笑了開來。
楚澈此刻才覺得心中被滿滿地暖意所包圍了。不自覺地也掛上了笑容。道:“吩咐欽天監選個好日子。”
周德福此刻眼眶亦是溼潤有些哽咽道:“是。”
“楚。楚真是好名字。”
案上那份邸報。念語已看了好幾遍。說地是大周皇子一事。楚澈取名為“”。
“大聲,震搖**乾之動,如雷之發。”
“沒想到皇上居然會用《慶曆聖德頌》來給大皇子取名。”羅潛之大飲一杯感慨道。
念語因著身子的緣故,只能以茶代酒,笑道:“皇上這是在給寧相提醒啊。”
《慶曆聖德頌》乃是宋朝石介所作,慶曆三年,朝廷罷呂夷簡,夏杜衍、范仲淹,石介難掩心中喜悅才作此頌,洋洋千言褒貶甚峻。
羅潛之卻是皺了皺眉:“皇上卻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寧相到此,略頓了頓,“清丞都有些年紀了,而皇上卻是正值青春,唉,畢竟還是少年心性啊,有些焦躁冒進了。”
念語沉吟不語,以她對楚澈的瞭解,他絕不是羅潛之口中那般,幼時尚能韜光養晦,一步一步博得父親歡心,最終幾成大統,長成之後,亦是容忍退讓,看著寧相越走越高,只是他近日卻似有些等不急了,朝中大臣更迭不止,與寧相亦是起了不少衝突,但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