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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你先好好養著,我對外只說你是羅嬸的侄女兒,前來投奔的。”
“多謝羅叔,”一想起那件大事,念語有些愧疚,“是念語連累羅叔了……”
羅潛之將手一揮,放聲大笑道:“我與修常相識數十載,他的性子我豈會不知?遙想當年,我與他一同馳騁沙場,征戰無數,只是後來奉先皇之,改守江陵,這一別,本料想再無攜手抗敵的機會了,卻不料,他竟想再鬧出個動靜來,他在北,我在南,能再並肩一場,老夫此生心願已了。”
“那樂青……”想起樂青的妻子懷孕不久,念語很是擔心。
“我羅家的小子,沒有怕死的種!”羅潛之大眼一瞪,只是畢竟骨肉親情,臉色還是慢慢柔和了下來,“你羅嬸和漫漫,我已託付給了可靠的人,倒是你……”
“羅叔不怕念語去向爹爹告狀,說你羅家瞧不起我們顧家?”念語揚眉一笑,眉宇間彷彿又回到了年少,那縱意揮灑的時光。
“蜀國那兒……”
念語正了顏色,道:“蜀國那裡有我,羅叔儘管放心。”
【人去暗度流光(二)】
是夜深,宮門也已落了鎖,只是猶有一群人在匆匆穿到了御書房門前
柳絮抬了抬手,身後的侍婢與小太監便止了腳步,周德福匆匆迎了上來:“賢妃娘娘,您可來了。”
柳絮微微皺眉,邊問邊往裡頭走:“皇上今日還是沒用膳?”
“用了,不過幾口小米粥,眼下還在裡頭批摺子呢。”周德福眼中滿是憂慮之色,自從皇貴妃逝後,楚澈便一心撲在了政事上,雖說以往也是如此,但畢竟還沒有到廢寢忘食的地步,一日一日愈見清減,太后勸過幾回,不過是當面應承罷了。
“皇后娘娘那兒沒派人來瞧過?”柳絮頓了腳步。
寧素素自登上位之後,便是高高掛起,從不過問楚澈之事,若不是每日的晨昏定省,這後宮怕已是忘記這位皇后娘娘了。不過本以為這個皇后娘娘不聞不問,性子好欺的很,前些日子便有個沒眼力的,想著這賢妃娘娘寵冠後宮,便想在給皇后請安的時候,討好她幾句,對皇后自然失了幾分恭敬,卻不料被罰去了冷宮,楚澈也不說些什麼,但這後宮的氣氛便有些詭異起來了。
淑妃也是個不管事的,偌一個後宮,可說是壓在她柳絮一個人肩上了,世人都道楚澈專寵她一人,實則只有她才知心中有多苦。
“皇上,妾今日:了些小點心……”
“放著罷。”楚澈眼也不抬,不時在折上批些什麼。
柳絮卻似並未察覺楚的冷淡,顧自揭了食盒的蓋子,捧出一隻青花瓷鴛鴦蓮紋盤,上頭疊著四塊酥+糕香微微蕩了開來。
楚澈這才抬起了。眼底閃過一抹傷痕起一塊酥+糕。輕輕放入嘴中嚐了一口。奶香馥郁。口感綿密。與那日所嘗實在算得上是天壤之別了只是伊人已逝。世間再無人及得上她……
“黛兒。這幾日辛苦你了。”楚澈歉意一下了手中地酥酪糕。
“黛兒不敢。只求皇上保重龍體。”柳絮微微欠身。心中亦是失落。顧念語雖然不在人世是她地幽魂卻似無時不刻不在這宮中游蕩。叫人不斷地想起她來。
“聽說前幾日有個宮嬪衝撞了皇后?”
柳絮聽楚澈乍一說起此事。有些愕然。有些猜不透他地用意。只好道:“是安采女對娘娘不恭。所以才被……”
楚澈直視她:“聽說她是為了你出頭地?”
柳絮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日請安之後,皇后喚了個江南的絲竹班來到奏《薰風曲》時,皇后莫名地對一個奏揚琴的有了興趣特地喚了她上前,問了籍貫姓名。
這班子新到京城沒立足腳跟,就被叫入了宮,眾人心裡很是緊張,雖說皇后和顏悅色的,但畢竟是一國之母,威嚴氣度還是在的,那姑娘一聽皇后問了,更是惶恐,回話也有些不利索:“民……民女岑……岑黛兒,臨安……人氏。”
在座的妃嬪都不是傻子,一下便聽出了皇后的用意,當下誰也不吱聲,只裝著不懂。
“璧月初晴,黛雲遠淡,春事誰主?倒還真是好名字呢。”皇后吟了《永遇樂》中的一句,看著跪在下面的岑黛兒,嘴角那抹笑意愈深。
宮人皆知,皇貴妃生前住的是霽月殿,柳絮未封妃前的封字乃是黛,只是皇后如今念這一句,若全從字面的竟是霽月殿中之人要勝過柳絮一籌,於是有膽子稍稍大一些的,便拿眼去瞧柳絮。
柳絮心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