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條白練自天而降,水聲嘩嘩,落至中段,因中間有奇石相擋,那瀑布便散了開去,激起雪沫陣陣,煙霧重重。日光照射其上,隱隱有虹現出,瀑布旁的蔥蔥巨木被水霧環繞,宛若長在仙境中一般,再往下,便順著一塊光如鏡的奇石流下,待衝出奇石後。又沿著崖中石縫又化為十數條小瀑布。輕輕洩下,嫵媚秀麗。
瀑布下地有一碧潭。清可見底。不時還可看見游魚穿梭。
初見此景地念語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伸出手去。細雨沁人。她不覺走近再走近……
“小心!”那侍衛急忙出手拉住她。用眼神示意。她已走至清潭邊緣。
念語回頭一笑。除去鞋襪。正要赤足邁入水中。身後地手卻不放:“水冷。”
念語扭頭一看。卻見他背過身去。不敢看她。笑得更歡。掙了他地手。跑入水中。故意濺起水花。後來還覺不夠。低身下去拿水潑他。
那侍衛終於忍不住了。皺著眉頭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卻還拿水潑我。你也太不講
說完這話地時候,才現念語不知何時已將裙子打了個結,潔白修長的小腿浸在水中,水中的游魚似不怕生,圍著她的腿團團轉,時不時還吻上她細膩的肌膚。那侍衛看得臉紅脖子粗,咕咕噥噥道:“一點兒也沒有姑娘家的樣子。”卻不防又被念語潑了一身,正要作,卻見念語笑盈盈地站在水中,身後的水霧攏上她曼妙地身姿,宛若仙女下凡,他竟看得有些呆了。
念語看他傻傻愣愣地樣子,不由失笑,又潑了水過去:“你叫什麼名字?”
“在……在下秦引章。”
“小女子名喚顧塵顏。”念語笑嘻嘻地福了一福。
“無論漱瓊液,且得洗塵顏。但諧宿所好,永願辭人間。”秦引章緩緩吟出。
“原來你知道啊。”
“太白的詩一向是我心頭所好。”
“太白風流灑脫,我瞧秦侍衛可是一分都無太白風範啊。”念語故作感嘆,遙遙頭道。
“引章哪敢與太白並肩,姑娘又何出此言?”嘴上雖有謙虛,但是眉眼間的不服之意還是出賣了他。
念語一笑:“那方才公子說一點也沒有姑娘家的樣子又作何解呢?”
秦引章臉漲得通紅,他哪知這話被念語聽了去,囁喏了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傻子,逗你玩呢。”念語往岸邊走來,極自然的將手一抬,見許久無人來接,一抬眉:“你不扶我上去?”
秦引章這才反映過來,扶了她上岸,待她上岸之後,卻又傻傻拉著不放。
“真是個傻子。”
念語輕輕一句,落入秦引章的心裡卻是酥**麻,受用的很,直到念語收了手回去,他才覺得有一絲失落,又急急忙忙跑去她的前面替她撥開樹葉。
下山地路似乎短了許多,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小舟旁。
那秦引章看著念語,頗有些不捨,問道:“明日你還來
念語偏著頭想了想,笑答:“要看主子肯不肯給我空了。”說罷,撐槳離岸。
那船劃開許久之後,念語回頭一看,卻見那個身影仍舊痴痴站在山腳看著。
“傻子……”她惆悵道。
“主子,您去哪兒了?怎麼衣裳都溼了?”才一進屋,月柔便急急迎了上來,“竹喧,快去替主子拿換洗衣物來,晚秋,快去煮薑湯。”
念語見竹喧與晚秋都來了,也有幾分高興,問了月柔才知道是傍晚時分,周德福送了過來的,心中那塊石頭方算落了地,那事應該算是過去了看出去,遠處那山朦朦朧朧。
“秦引章啊……”
看他今日的模樣,恐怕接下來幾天都不能去了吧……只是想到他今日那痴痴傻傻地模樣,念語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主子在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月柔絞了帕子遞給她。
念語仔細洗了臉,取了珠釵,收了笑臉,忽而認真起來:“月柔,你在宮裡這麼久,就沒遇上動心的人?”
“這宮裡頭,除了皇上就是太監。您叫奴婢喜歡誰好呢?”月柔故作苦惱狀,笑嘻嘻地將問題扔給了念語。
“皇上風流倜儻,又是年少有為,怎麼看都是不錯的人選啊。”
“主子莫要說笑了,奴婢無家無勢,無才無貌,不是痴人說夢麼?”實則她心裡還有句話沒有說出口。想了想。還是嚥了回去。
念語瞟一眼她,**手中的流蘇:“姑姑是不喜歡這明爭暗鬥地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