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茶?”
“洞庭碧螺春啊,雖說已過了採茶時節……”
念語將茶杯一放:“以後不必再上碧螺春了,撤了
念語瞥了一眼月柔,許久未語,半晌之後才道:“慕容……”才起了個頭,卻不知要怎麼說下去了,頹然地擺一擺手,遣退了月柔。
月柔聽她提起慕容致遠,神色不佳,心中雖然擔心,卻也不敢多問,只好拿了茶杯出去了,臨走前又記起方才念語的話,這才答道:“皇后娘娘說宮中只有這雲水湖上未種花草,太過素淨,因此便遣了花匠來,看看種些什麼好。”
“種花草?”念語看一眼湖上,要這麼多小舟來看,恐怕是小題大做了,皇后如今甚少露面,此舉定有深意。
“皇上……今日是不是去慈雲庵了?”就在月柔正要步出門的一霎,念語終於問了出“是,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恩,知道了,你下去
自那夜她被楚澈送回琉璃小築之後,她與他之間已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身在其中的她,卻是心知肚明地。一罈風曲,都被他一人搶去,顧靖祺有心勸阻,卻被他攔下,那晚,所有在乾清宮伺候的侍婢太監們,除了周德福,全在一夜之間消失了,就連原本跟著德妃,後來被調去乾清宮地思榮也不例外。
為上位者,斷情絕愛,心狠手辣。他,做到了。
剛用過午膳,月柔便傳了訊息來,楚澈親自送了柳絮回明瑟殿,此後再未踏出明瑟殿半步。
翌日,兩個訊息同時傳來,柳絮被冊封為婕妤,而唐傾墨與柳絮曾有婚約,互贈信物的傳聞也塵囂漸起。
楚澈卻是不為所動,唐傾墨在殿試中一文而名動天下,被楚澈欽點,成了狀元。柳絮雖失父親,卻多了唐傾墨,宮中原本捧高踩低之人,見楚澈絲毫不以柳氏之罪牽連她,朝中亦有唐傾墨成了天子門生,一時新貴,那些宮人也不是瞎子,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姐姐,她回來了,皇上還封了她做婕妤!只怕榮寵更甚!若是被她知道,知道那流言是我傳出去的……姐姐。,你一定要救我一救啊!”一大早,靜常在便哭哭啼啼地跑來晚晴處訴苦。
晚晴被她吵得頭疼,卻又不好發作,她本以為楚澈定會因柳氏一門疏遠柳絮,再加上傳出此等醜聞。定會怒不可遏。除了柳絮,卻哪知,事情竟完全超出了她地掌控之外,不僅柳絮安然無恙,連那唐傾墨都扶搖直上,如今多少顯貴都忙著巴結這新科狀元。而且楚澈似乎對他也頗為欣賞的很,她們如今已走入了死胡
晚晴看著跪在自己腳邊哭得梨花帶雨。瑟瑟發抖的靜常在,心中不免有些厭惡,又有些悔恨,自己竟將這種事交給了她做,看她如今這幅模樣,若是楚澈果真追查起來。恐怕她頭一個便會說出是她指使地。
她心如明鏡,若想斷了楚澈追查的線,那便只有斷了這根線。至於柳絮那裡,恐怕只有另想他法。
主意一定。她便笑著攙起了靜常在,溫言柔語勸慰道:“妹妹不必驚慌,皇上雖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但是不也正說明了皇上不會追究此事麼?妹妹且放心,這事經宮中宮女太監們一傳,皇上想要追查,只怕也查不到頭,現今之際,我們唯有以靜觀動。”
“姐姐,若是皇上果真要追查呢?”靜常在還是有些不放心,顫顫問道。晚晴臉上閃過一絲殺氣:“這黛婕妤之事與昔日昭儀之事不同,昭儀之事乃是空**來風,而這婕妤……大不了掙個魚死網破便是!”
這靜常在被激得發起抖來,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晴美人不再是以往看到的那個天真憨厚卻不失伶俐地女人了,她此刻渾身散發著冷冷之意,仿若寒冰一般,卻又在胸腹內醞釀了一團火,那火隨時都會燒起來,不僅會燒了自己,還會燒上黛婕妤,這晴美人,竟想同歸於盡!
“不,我不要死!我還年輕,皇上還未寵幸過我!我不要死!”靜常在終於失控大叫起來,驚得晚晴一跳。
晚晴急忙出門看看四周,見沒人路過,方才緩下心來,柔柔拍著靜常在地背,溫和道:“妹妹這是想嚇死姐姐麼?皇上那裡還沒有動靜,我們倒先亂了手腳,現在我們可不能自亂手腳啊。”
如此絮絮勸了許久之後,靜常在才安下心來,只是臉上猶有驚恐之色,晚晴深怕將她留在殿內又出了什麼事,便命貼身宮女親自送了她回去,靜常在這才驚魂未定地回宮去
“將這個拿給玉蕊,她知道怎麼做……趕在她回宮前送到,不可讓旁人見了,若是碰到旁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