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吧。”
【月中霜裡鬥嬋娟(一)】
“許大人?”念語正要行至御書房前的丹陛旁時,正巧碰上了從御書房內出來的許世常。
許世常急忙避在一旁,深低了頭,抱拳行禮道:“嬪娘娘吉祥。”
“上次之事,多謝許大人了。”念語側了側身,屈膝福身。
“娘娘言重了,微臣不過是據實上表罷了。”
念語微微一笑,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這許世常的品性她也是有所耳聞的,他那日幫自己說話,對他而言也確是“據實”所奏而已,並無對顧氏一門諂媚之意,話鋒一轉,道:“那日太后擺宴,念語與許小姐頗有相見恨晚之感,若是方便,還請大人轉告一聲,請許小姐下次入宮陪伴太后的時候,也能抽個空兒來看看我,閒話幾句家常。”
“娘娘所言,微臣定會帶到。若是娘娘無事,微臣告退了。”這個許世常倒真有點雷打不動的性子。
“大人慢走。”
念語低頭稍稍側過身子,讓出一條路來,看著許世常弓腰從身邊走過時,低語了一句:“還望大人看著邊關將士離鄉守關的份上,能多幾分體恤與諒解。”
許世常腳步不停,臉色不變,卻是微微頷了頷首,叫念語心中稍安一些,這才拾級而上,行至御書房門口,對著守在書房門外的小太監道:“這位公公,勞煩替我通告一聲……”
話還未完。那小太監已是一臉諂媚地笑道:“嬪娘娘這不是折殺奴才了麼?方才娘娘還在階下之時。奴才便去稟過皇上了,娘娘請快進去吧。”
念語這才抬步跨過御書房高高地門檻,入了內,見殿內楚澈高坐龍椅之上,便襝衽行禮道:“妾參加皇上,皇上萬歲。”一抬頭,正看見楚澈笑意吟吟地眼,“不必多禮了。只是不知是那種風將朕的卿吹了過來?”說罷,已是自龍椅上起身,走到了她身旁。
“昨日嚐了黛嬪姐姐做得茯苓餅,念語自覺慚愧,宴上又失了禮,”她一面說著,一面又取過月柔端的盤子,“今日做了酥酪糕,便當時賠罪吧。黛嬪那兒的,念語已遣了晚秋送過去了。”
素手芊芊託著那青花瓷鴛鴦蓮紋盤,青色愈青。玉膚甚雪,而那盤中的酥酪糕,白如凝脂,奶香撲鼻,瞧得楚澈竟有一瞬間的失神。
“皇上……”念語柔情似水的一聲輕喚,這才將他拉了回來。
看著眼前的青瞳脈脈,汪得能滲出水來,楚澈竟呆呆地問了一句:“語兒。com你終於明白朕地心了麼?朕何其有幸,何其有幸!有卿若此,夫復何求!”話畢,面上狂喜,也顧不得還有下人在場,望著眼前的紅唇便深深吻了下去……
這一吻,卻是吻得念語天旋地轉。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青花瓷盤。像要將它捏碎一般,心中百轉千回。卻又不知該從何想起,這一吻,來得如此突然,又如此情真意切,直擾得她手足無措,心中不安。
良久之後,楚澈才離了她的唇,面上極是滿足,只喃喃著:“卿,卿,朕立年號為景琰,你便是照亮我景琰一朝的光,上天入地,朕只你一個!”
聽聞此言,念語大驚,幸得方才她與楚澈激吻之時,周德福已帶了殿內其餘人下去,因此這話也只有他們二人知曉而已,看他如此動情,她也不願掃了他的興,拈起一塊酥酪糕,遞止楚澈嘴邊道:“皇上還是嚐嚐妾的手藝吧。”
楚澈的眼仍不願離了她的臉,便就著她的手嚐了一口,才嚼了幾下,整張臉便皺在了一起,可是當著念語地面,也不敢吐了出來,只能強忍著嚥了下去,他自小錦衣玉食,還是頭一次吃這般難吃的東西,看那表情,遠勝於喝苦藥時的痛苦。
見他表情難過,念語雖覺好笑,但隱隱還是覺得有股暖流盈滿了她地心房,放下手中的盤子,倒了杯水遞給他,看他急急喝完,這才正色道:“皇上是否覺得此糕粗糙不堪,難以下嚥?”
楚澈微微一怔,本想搖頭,但又覺她此舉似有深意,於是還是點了點頭,道:“這酥酪糕雖然奶香撲鼻,一口咬下卻覺奶味單薄,那糕乾澀難嚥,大抵是那粉研磨得不夠細純之故,淡而無味,”疑惑地看一眼念語,“實在算得上是朕吃過最難吃的東西了。”
念語屈膝行禮道:“妾有罪,還請皇上責罰。”
楚澈尋了個地方坐下,也不計較,自顧自又倒杯水,叫她起來,無奈道:“你也不必以退為進,想來這其中必有你的一番用意,你且照實講來,講得好朕便赦你無罪,若是講得不好,朕就罰你去御膳房替那些師傅們打下手去!”
念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