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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庭若轉頭看著北辰雲楓,“雲楓,不管如何,我都是你認識的那個人。”眼下北辰雲楓對他很重要,雖然愚鈍,但是卻是個國家的棟樑之才,而且最好的是,他比任何人都好駕馭,永遠不用擔心他會背叛。
北辰雲楓笑了,可是楚墨分明感到那隱蔽在他優雅眼神深處的一絲揮之不去的忐忑與懷疑。此刻的被北辰雲楓是悲傷的,從來,他內心一直有的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類似秋水般深刻的孤獨,以為終於有了自己的信仰,有了追求,可是此刻的一切真相卻是如此血淋淋的呈現在他的面前之時,他卻被深深的打擊了,而被打擊的除了信仰,還包括著他的靈魂。
“我還可以信你麼?”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恍惚的看著公孫庭若,聲音裡沒有一絲的波瀾,而且及其的縹緲。
可是卻叫公孫庭若的心裡浪花四起,他可以感覺,北辰雲楓已經沒有了那種對他幾乎接近膜拜的感覺。
楚墨擔憂的看著北辰雲楓,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只得朝公孫庭若下逐客令道:“公孫庭若,你立刻離開。”
被她下了逐客令,公孫庭若不怒反笑,竟然瘋狂道:“墨兒,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我不排除自己會選擇大家一起的毀滅。”然後哈哈一陣狂笑,倏然轉身離開院子。
他的真的瘋了,楚墨懶得在理他,別過頭去。
突然獨孤極一陣刺耳的笑聲響起來呼道:“自作孽自作孽!”只聽他大呼完,脖子一歪,便咬舌自盡斷氣了。
楚墨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還躺在院子裡昏死過去的北辰化吉,朝著屋中一直躲著沒出來的兩個丫鬟與孃親道:“娘,你們出來吧,皇上走了。”
陸霜華聞言,連忙與兩個丫鬟出來,卻見院中被剔去兩隻手臂的獨孤極,頓時尖叫一聲,嚇得縮到一處。
而北辰雲楓則看著楚墨,失神道:“妹妹,二哥真累!”說完便憂然轉身!
楚墨目送他遠走的背影,不明白他話的意思,只是覺得他的背影是如此的淒涼,比突然間變得陰貎無比的天空還要慘淡,任憑是風中即將凋殘的薔薇,似乎也比他都還要有生氣。
良久,才回過神來,問道:“駱星曦,我陪你去你的別莊吧!如今留下似乎已經沒有了必要,所有的事於我預期料想到的完全不一樣。”
駱星曦點點頭。
楚墨轉身朝陸霜華走去,道:“娘,跟墨兒一起走吧,墨兒不能讓你在留在這裡受苦了。”
陸霜華是那種極為傳統的女人,已夫為天,若是之前,她是絕對不會答應跟楚墨走的,可是今時不比往日,她的依靠才是女兒,至於這個此刻躺在地上的丈夫,一直都是個傳說。於是便果斷的點頭道:“好!娘隨著你。”
也許北辰化吉做夢也沒想到,那個逆來順受的陸霜華,就這樣走了。
醒來之時,院中除了那總管太監的屍體,別無他人。
也許,他老了,真的老了。
第二天,京城又是一件讓人們感到恐慌的事,太尉大人北辰化吉竟然辭官了,一直擁戴當今聖上的北辰少府大人北辰雲楓出家了。
當楚墨在駱星曦的流音別莊安定下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了,卻聽聞到這樣的訊息。
而此刻她才明白,當時北辰雲楓看破了紅塵,遁入空門了。
可是讓她詫異的是,那個那樣愛權力北辰化吉竟然會辭官,的確是讓她匪夷所思。
此刻駱星曦已經開始昏迷了,楚墨無法冷靜下來,無法接受駱星曦即將死亡。
寧書崖從昨天便一直陪著她,此刻見她急得焦頭爛額的只道:“小姐,為今之計,只有去請尹四公子了。”
楚墨也想,可是他無法去面對,考慮了很久才道:“書崖,這裡我就先交給你了,你一定要保護好他,我立刻就去找四哥?”
寧書崖點點頭,自然是知道她的擔憂,便道:“小姐且放心,庭若此刻一時半會是找不到這裡的,何況他現在根本沒有時間來!”
“謝謝還是在攬月湖的西畔,那艘畫舫似乎已經不能移動了,專門定在了那裡,等她來。
這一次,毫不猶豫的上了畫舫,遇見的便是尹冰傲,一時間便怔住了腳步,半天才低聲道:“四哥在京城裡麼?”
“在,晚些會來這裡!”言下之意已經很清楚了,希望她能在這裡等他。
可是楚墨卻不敢抬頭看他,只是感覺到他那猶如道道利劍的眼神似乎要將她看穿一般,全身很不自在。
“墨兒,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