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而且顏夜曦雖然嚴厲,卻是極公正的,獎罰分明,以往偷奸耍滑的都吃過家法和罰月錢,而幹活勤懇老實的就得到過賞銀,所以現在凌家傭僕們的積極性都被調動起來了,一片欣欣向榮的樣子。
凌府的改造工程也轟轟烈烈的展開了,幸好家裡的壯丁也還不少,也都多少會些木工瓦工,所以改造費用比當初預計的還要少些,監工方面就由弄琴負責了。這幾日也有不少工匠帶著顏夜曦圖紙上的模型前來應徵,但是稍微試了一下,不是倒塌就是散架,要不就是著火,所以顏夜曦又打發司棋去繼續發圖紙傳單兼採購置辦一切以後要用到的物件。
行書則帶著府裡一票擅長女紅的僕婦在嘗試顏夜曦的染色法和裁剪法,每天還要分半天時間在廚房試驗新菜品;知畫則領著二十個丫頭在學習從顏夜曦那邊學到的禮儀、按摩手法和接待。
顏夜曦每天都忙的團團轉,不但要監督孩子們上課的情況,還要寫食譜、研製一系列精油護膚品、畫衣裳的設計圖、房屋的改造圖,四個侍女派來問問題的丫頭小廝們更是一個接一個流水一樣來去,晚上還要開一次總結會議,聽取各方的進展情況或者看看成果,於是一週下來,顏夜曦明顯瘦了一大圈,一雙本來就大的眼睛現在幾乎佔了臉的三分之一。
在工程進行到第十天的時候,顏夜曦正在前廳跟工匠討論桑拿室的排水排氣問題,一個男子冒冒失失的從門口方向衝過來,身後還有好幾個小廝在追。
“你……你……”男子跑到顏夜曦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她一個過肩摔給扔出去了。
“你們是怎麼守門的?什麼人都能往裡邊闖?今兒幸好我在這裡,要是被他衝到內堂去了還得了?每人杖責十下,本月月錢減半!”顏夜曦冷著臉訓斥後邊剛追上來的氣喘吁吁的小廝,那幾個小廝當下成了苦瓜臉,眼淚都要出來了,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聲“是”,一肚子怨氣當下化成實質往地上躺著的人射去,氣沖沖的上去拉他要把他丟出去。
“你,圖紙,我可以。”地上躺著的人被幾個小廝拽著,好不容易從一大堆星星月亮中醒過來,眼看顏夜曦越離越遠,立即掙扎著從懷裡拿出一沓圖紙,語不成句的高叫著。
“等等。”顏夜曦眼尖,看到他手裡拿的正是她那疊特殊用具的圖紙,立即叫停了幾個小廝。
她走到那人旁邊,蹲下去拿過圖紙揚了揚:“你真的可以做的出來?”
來人忙不迭的點頭。
“可有做出相對比例的模型帶過來?”
來人連忙爬起來,小心翼翼從懷中摸出一個布包,開啟來一看,赫然是一臺紡織機和一臺縫紉機。
“這個模型太小,如何知道是否可以達到我要的效果?”顏夜曦壓下心中的喜悅,拿過紡織機和縫紉機看了看,直覺告訴她這兩樣東西肯定可用。
“我,拼出,原型,用。”這人口齒不清,顏夜曦費好大力氣才明白他說什麼,於是她立即叫出弄琴,叫弄琴帶他去找需要的工具裝置現場拼出一臺紡織機和縫紉機來。
其實顏夜曦的紡織機是參照中國宋代已出現的水力紡織機,縫紉機也是最普通的腳踏式樣的,雖然不能跟現代的紡織廠比,但是滿足一般的家庭手工作坊也是足夠的了。何況顏夜曦以後可是打算走高精尖路線,也就是走現在的高階定製服裝路線,即使批次生產的衣服也有數量限制,所以水力紡織機和腳踏縫紉機已完全可以大大提高生產力。
譚治木(就是衝進來的那個人)將紡織機和縫紉機擺在主廳中間,負責織造和廚房的行書早已帶著一票織娘在旁邊等著了。
顏夜曦坐在縫紉機前拿過一塊手巾,再將線卷固定好,右手扶著輪子一轉,雙腳在踏板上開始踩踏,“噠噠噠噠”一陣響後,手巾被縫成了一個荷包,再看看針腳,均勻細密,果然比手工的好很多。
顏夜曦點點頭,又吩咐眾人抬著紡織機到花園中間的流水旁進行試驗。果然是弦隨輪傳,眾機皆動,上下相應,緩急相宜,遂使績條成緊,纏於輪上。
一眾人等看的目瞪口呆,行書則是高興的臉通紅,立即纏著顏夜曦要縫紉機去練習。
吩咐幾個男僕將縫紉機和紡織機搬到剛闢出來的織造室,顏夜曦請了譚治木上座,又讓弄琴去取了兩百兩銀子。
“譚先生果然巧手,此兩百兩銀是榜上標明的價碼,請譚先生笑納。”顏夜曦笑吟吟的讓弄琴遞過銀子。
誰知那譚治木居然臉大紅著搖搖頭:“銀子,不缺,但,以後,我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