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坐下,一徑的看著枝繁葉茂的果樹發呆。
秦螢淚鍥而不捨地捧著湯鍋也轉移陣地坐到了顏夜曦身邊:“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是不是皇上對你逾矩了?”
顏夜曦聞言差點跳起來,見鬼一樣瞪著秦螢淚:“你怎麼知道?”
秦螢淚抬起下巴朝她袖口位置努了努:“那日我就是用皇上的九龍墜為引才能讓你進入他地夢境,那物件雖然不是什麼精貴之物,但是卻是皇上衣物上地必備裝飾。這麼貼身的物件送給你,這裡邊就沒有含義?你還真當我是傻子啊。”
顏夜曦眉頭一擰,右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裝有九龍墜的那個小袋子。
“不過那日誅邪時我跟你接觸,你分明還是處子之身,這裡邊到底怎麼回事啊?”秦螢淚用手肘杵了杵顏夜曦,後者咬了咬嘴唇,嘆息一聲,這才將前些日子皇上突然發神經要強暴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嗯,根據我的分析,皇上當時之所以會這樣,第一,自然是因為他體內的邪毒未清,這第二嘛,難保不是想借由傷害你來達到傷害小玖爺的目的。因為跟小玖爺熟識的人都知道,你就是小玖爺的軟肋。”在顏夜曦說故事的時候,小廚房的點心也出爐了,此刻秦螢淚正捧著熱呼呼的小蛋糕吃的不亦樂乎。每次只要她上門,司棋、知畫甚至連十二都得一直在廚房裡忙著不停地做吃的,因為這個女人不光能吃,每次臨走還要帶走一大包。
“可是你說皇上為什麼要打擊小玖爺呢?小玖爺對他忠心耿耿一片赤誠,在他身邊輔助的不是挺好的嘛?”顏夜曦那兩道柳葉眉都快擰成麻花了。
秦螢淚白了她一眼:“你到底是真傻啊還是裝白痴?自古君王多猜疑,伴君如伴虎聽過沒有?如果小玖爺今天不是皇上的親弟弟而只是一個普通的貴族子弟,那麼他受到皇上的重用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小玖爺的身份也是皇子,是能夠取代取代皇上的,所以他表現的越是出眾,皇上對他就越是猜忌。更何況小玖爺一直以來都沒有番地,不像其他兄弟那樣在皇上登基後就被遠遠的發配邊疆,再加上這次皇上生病的期間他代替皇上處理朝政,據說得到了朝中大臣的交口稱讚,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還不足以讓皇上如芒在背嗎?”
顏夜曦張口結舌的看著秦螢淚,是啊,她怎麼突然就糊塗了?前世學過的帝王學,哪個皇帝不是踩著自己父兄的屍骨踏上王位的?哪個皇帝的帝冠沒有濺上過至親骨肉的鮮血?小玖爺自問是一片丹心報天子,但是天子卻在提防著這是禍心還是意圖篡位之心。
“我真是呆了傻了白痴了,怎麼會連這麼簡單的事實都會忘記?”顏夜曦喃喃自語著,思及獨孤九霄的樣子時心中驀地一痛,“嚯”的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不行,我要去找小玖爺,我要把我在皇上夢境中看到的景象告訴他。”
秦螢淚卻適時的開口叫住了她:“你彆著急,這個點小玖爺應該還沒出宮呢,稍後你寫個拜帖送到小玖爺的府上,他看見自然會過來的。在此之前,我們還是來好好合計合計,在明天的宴會上怎麼爭取有利籌碼吧。”
顏夜曦回頭看了一眼秦螢淚,深深吐了口氣,抬腳轉向了書房。
第二二六章 打鉤鉤
御書房,獨孤五嶽的精氣神已經完全恢復了,全身爽利的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此刻他正一邊批改奏章一邊跟獨孤九霄聊天:“母后已經帶回來了麼?”
獨孤九霄微微點了點頭:“泉泉已經秘密將她帶回宮了,現在被軟禁在飛凰宮。”他最後的幾個字慢慢小聲了下去,似是有話想說卻不知如何開口。
獨孤五嶽手中的毛筆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獨孤九霄然後微微一笑:“小玖,你是否有話想對朕說?”
獨孤九霄垂下眼把玩著拇指上的鴿血紅扳指並未答話,獨孤五嶽索性放下手中的毛筆,雙手十指指尖相對,直視著獨孤九霄道:“小玖你不是向來都是有話直說的麼?怎的現在對朕也吞吞吐吐了?”
獨孤九霄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爾後抬眼看著正一臉探詢意味看著他的獨孤五嶽道:“臣弟在想,母后此次在背後主導此事,難道就這麼算了?母后既然已經有了謀反弒君之心,難保以後不會再有什麼動作。”
獨孤五嶽臉上的微笑驀地一僵,一雙水眸慢慢的凝上了一層寒意:“哦?那你的意思是什麼呢?就算母后犯了再大的錯,她也是我們的親孃,我們也不能背上弒母的罪名不是?”
獨孤九霄挑動唇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母親謀害兒子是天經地義,那兒子正當防衛難道就是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