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2 / 4)

,一言不發地用目光望著眼前這個男人,無聲地提醒著他的任性和他不負責任的食言。

只是對此,奧拉西斯卻視若無睹。

有力的手指緊扣著她無聲掙扎的身軀,就好像鉗制一隻受了傷卻又極不聽話的貓咪。直到走近床畔把她平放到床上,這才鬆手。而展琳隨即轉身退進最深處的角落,背對著他,蜷著身子一聲不吭。

“也許我應該給你換張小點的床。”隔著那段半人寬的距離,他倚著床柱斜睨著她。

“你說過你不會過來。”

“忘了。”

“你言而無信。”

“我以為你對我已經有了足夠深的瞭解。”

“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你在怕什麼?”

“怕什麼?奧拉西斯,你留我在……咳咳……在你身邊究竟是為了活得更久些……咳咳咳……還是想加速死亡的時間??”抑制不住的咳嗽,她幾乎連話都說不完整。

房間裡一陣沉寂。

片刻,床微微一沉,在她意識到不對想掙扎著起身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掌心輕輕搭在她汗溼的背脊:“如果被感染,我不會發作得比你更晚。琳,這場瘟疫誰都可能被感染上,惟獨我。”

心底一聲嘆息,展琳重新趴倒在床上。不再躲避,他斜躺在她身邊的軀體佔去了整張床幾乎一半的位置,她還能躲到哪裡去:“奧拉西斯,你能不能認真地找一個更合理的藉口?”

“過來,我抱一下。”手指收攏,從觸碰到忽然間的擁緊,他說話的聲音很低,卻依舊擺脫不掉命令式的語氣。

展琳掙扎了一下,沒有成功。

身體在痠疼的侵蝕中很疲憊,但身後那男人的氣息和力量可以令她麻醉。

就這樣好了,她想,一會兒就好。

“一百年前,一場因政治而掀起的近乎荒誕的宗教改革觸怒了神。”一動不動抱著她靜躺了許久,奧拉西斯忽然開口。自語般的感覺,有種漫不經心的漠然:“人不滿意神分享自己的地位和權利,於是九百九十九位信徒以反叛和謀逆的罪名被送上火刑臺。那場火足足燒了七天七夜,最後那個夜晚,神突然降臨了。”手指纏上展琳細柔的髮絲,輕輕輾轉:“我想我真的不太明白,為什麼它直到最後一個晚上才遲遲出現?出現那天所降的傾盆血雨是凱姆?特萬年不遇的奇觀,只是並沒有因此而拯救出一個誓死捍衛著它的信徒,卻自此令整個凱姆?特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絕望。後來人們說,那叫神怒。知道什麼是神怒嗎,琳?那就是九百九十九個死於政治迫害的信徒,被祭奠以十九萬六千七百四十二個人的生命,以一種從古至今從未遇到過,也沒有任何藥物和方式可以拯救的疾病,在整個凱姆?特蔓延的方式。”

展琳安靜地聽著,至此,忽然有些煩躁和不安。

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對自己說起了這些,政治、信仰、災難……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她本能地抗拒這類語言:“我的頭很疼,奧拉西斯,我不想聽你說什麼神話。”

而他似乎並沒有聽見她這牴觸般的話音:

“一百年後,一個被剝奪了摯愛和自由的女人,在長年的壓抑和絕望後用自己的血和生命為代價,銷燬了深埋在地底那道禁錮著百年前那場瘟疫的封印。諷刺的是,一百年前平息了神的詛咒的人,正是這女人的先人。她血管中流動著他最純淨最特別的血液。只是她的先人用自己的血拯救了凱姆?特,她卻試圖用先人遺傳的血液,再將之摧毀。”

“她……誰?”忽然有了絲關注。

只是並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奧拉西斯淡淡的話音依舊在自言自語般繼續,帶著某種宣洩般的快感:“我的父親奪去了她的最愛,所以她要讓我們活著眼看自己最愛的一切在自己面前一點一點消失乾淨。正如百年前只因統治者試圖抽回人民對神過多的膜拜和信仰,神便讓它的責罰在整片凱姆?特的大地上降臨……”

深吸一口氣,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奧拉西斯由始至終一直平靜地娓娓道來的話音忽然間射出一道犀利,就像他此刻輕輕噴在她脖頸上的,有點急促並且冰冷的呼吸:“所謂瘟疫,說到底,其實只是一些神憤怒後的宣洩,只是一個女人在欺騙和掙扎之後絕望而下的咒語。瘟疫,毋寧說是詛咒;詛咒,毋寧說是一些自私又可笑的宣洩而已。只是犧牲品,卻最終只是整個國家裡渺小的,小得你都懶得去管顧誰是誰,那些對前因後果一無所知的平民。呵呵……有沒有人問過這是為什麼?我想問,但是我不配。那些可憐又可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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