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不相信。
“玉茭我們走,看來王爺是不喜吃這東西。”沈清憂冷冷開口,邊說邊作勢要走。
納蘭軒忽的伸手拉住她:“誰說本王不喜歡吃?”這些時日以來,為了能讓她肯對自己重展笑顏,他用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世間的奇珍異寶,珠寶首飾每日都源源不斷的送到她面前,儘管如此,卻還是千金難買佳人笑。
睿智如他,他怎會不知,這些根本打動不了她,可是他能給的,除了這些,他再也想不到其他法子。儘管也知道,什麼‘冰鎮鴨梨’只是她們主僕二人的小把戲,她是在偷聽,可是,他也顧不得這樣多了,即便是虛情假意,他也甘願受之。
“那王爺請吧。”沈清憂面色依舊,淡淡開口。
一路無語,兩人慢慢的在迴廊中走著,只有一邊的玉茭暗自慶幸,幸而這冰鎮鴨梨早早的準備好了,原是打算給主子逛了花園後回去解暑的, 卻沒有想到,還有了這樣的用途。
回到偏院,用過冰鎮鴨梨,署意盡消。沈清憂見納蘭軒眉頭緊鎖,一臉沉思,也不點破。群臣聯名上奏,為的就是要讓納蘭恆成為攝政王,雖說納蘭晟顧忌寧貴妃,心中定是也不願,可是忌於百官的壓力,會准奏也不是不可能。
納蘭軒這會,可煩的緊呢。
“侍身為王爺撫琴一曲,王爺可想聽?”許久,她才緩緩開口,唇角帶著一絲極淡的笑意。
她的聲音輕柔婉轉,莫名的讓納蘭軒煩躁的心平靜下來,不禁點了點頭。
沈清憂起身走至琴邊款款落座,抬眼看了他一眼,玉指輕挑銀弦。清脆的琴音從她好看的指尖流淌而出,猶如展翅的蝴蝶,撲閃著靈動的蝶翼,清亮亮的流淌著。
時而琴音高聳如雲,時而瑟音低沉如呢喃。納蘭軒從來不知道,原來她彈琴可以彈得這般好,琴音宛然動聽,堪比天籟。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她在他身邊已經這樣久了,可他從未好好聽過她彈琴,他不禁問自己,到底瞭解她多少?到底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她彈琴時的摸樣是那樣的恬靜婉約,讓他看得有些痴。方才心中的鬱結,此時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只要她在身邊,再棘手的事都不值一提。
曲已終,可納蘭軒仍是意猶未盡,許久,他才慢慢說道:“是平沙落雁》。已經很久不曾聽過這般動人心絃的琴音了。”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蕭索之感。
自從他的母妃死後,真的是再也沒有聽過這樣好的琴音了。
“王爺心中有事,侍身還以為你不會聽的這般仔細呢,倒是侍身獻醜了。”沈清憂一臉平靜,並未看出不妥,淡淡的說。
納蘭軒眼底的悲傷只是一閃而過便恢復平靜,他起身慢慢走至她的身前,輕輕拉過她的手往軟榻走去:“你既看出我心中有事,為何不問我是何事呢?”
“王爺若是想說,自然會說。”她面色依舊。
看著她眼底平靜無瀾,納蘭軒微微嘆氣,究竟要怎樣,她和他才能回到以前?摟她入懷,好性子的輕輕說道:“是寧貴妃,她想讓納蘭恆成為攝政王,煽動百官聯名上奏,朝中人人忌憚她毒辣的手段,只怕都會同意。”
“王爺可想到了對策?”她靠在他的懷裡,輕輕一問。
納蘭軒沒有回答,只是摟住她的手不由緊了緊。見他不說話,沈清憂紫色的美眸漸漸深邃,看來寧貴妃已經察覺納蘭晟要立納蘭軒為太子了,所以才急著這樣做,若是納蘭晟不同意,她肯定會兵行險招,逼宮!
許久,她才低低出聲:“明日早朝,王爺只需調兵鎮守皇宮,出入皇宮的人,都不許攜帶兵器。在此之前,王爺今日要寫一道奏摺送進宮,其他的,王爺什麼都不用做。”
納蘭軒微微一怔,忽的明白她的用意,卻有些沉吟不定:“皇上會相信我的話嗎?這步棋太險,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寧貴妃抓住把柄,連我的兵權也會一併收了去!”
“王爺大可放心,皇上他一定會相信你的話。”沈清憂從他懷中直起身子,美眸篤定的看著他。
納蘭晟雖然已經病入膏肓,每日早朝即便是躺在龍輦中下不來,他都要堅持上朝,這一點也足以說明,他對寧貴妃已經忌憚頗深!而立納蘭軒為太子的聖旨也遲遲未下,如若猜得不錯,他是想等傅少卿凱旋而歸,再頒下旨意,到了那個時候,寧貴妃即便有著三頭六臂,也奈何不得他!
所以納蘭軒這個時候上奏,他不但不會懷疑,還會覺得欣慰。納蘭恆和納蘭軒都是他的兒子,按理來說,立誰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