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軒輕輕擁她入懷:“以後事無大小,只要關於你的,我都想知道,你會說嗎?”聲音很輕,卻聽不出喜怒。
沈清憂抬起頭看著他:“王爺若是想知道,憂兒自然會說。”關於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還真是貪心呢,但她永遠都不會告訴他,永遠不會。
納蘭軒聞言輕輕一笑,伸手撫上她絕美的臉龐,她真會說嗎?眼前的這個女子已經在他身邊這樣久了,可除了知道她是燁桑國的公主,其他的,他一無所知,她也從未對他說起過,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
☆、第六十四章 一粒棋子
“過兩日皇上和寧貴妃要出宮郊遊,到時候會有很多親王朝臣帶著家眷相隨,你也隨我一起去吧。”納蘭軒放下手,輕輕說道。
沈清憂看著納蘭軒如鷹的眸子中似有一道黯然的光緒閃過,再一看,卻沒了蹤跡,他是納蘭軒,又怎會黯然,她心中冷笑。可是皇上和寧貴妃出遊這樣正式盛大的場合,親王都是要帶正妃去的,她一個妾室又怎會有資格前去。
“有王妃和側妃相伴王爺身邊,侍身去的話……不成體統。”她垂下眼簾淡淡說道。
“側妃眼下正病著,她是去不了了,左右你在王府裡也無事,倒不如隨我出去散散心。”納蘭軒站起身來,頓了頓又說道:“還是憂兒不想陪我?”
沈清憂清然一笑:“王爺多慮,既如此,那憂兒遵命。”
見她露出笑靨,納蘭軒心情也好了大半,想到軍中還有要事要處理,又囑咐了她幾句才邁步離開。
外面的雨依舊下的纏綿,雨點打在油傘上,發出脆脆的響聲。納蘭軒走出偏院便開口問道:“他現在已經去了軍營?”
聽風自然明白這個‘他’是誰,一邊撐著傘一邊說道:“傅大人說他在軍營等王爺,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到了。”
納蘭軒眯了眯眼睛,自從上次沈清憂被行刺,傅少卿救了她,納蘭軒便幾次相邀他一聚,卻都被他拒絕了,可是今日,他竟主動來找他,還真是意外!
如今傅少卿在皇上面前甚的聖心,就連早朝都是想上便上,內宮禁地出入自由。沒想到短短几月,他在朝中的勢力發展的這樣快,納蘭軒如今也擔心,只怕這個傅少卿已經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半個時辰後,納蘭軒來到軍營,他匆匆進了營帳,便看見一襲雪白狐裘的傅少卿慵懶的靠在將軍椅上,見他進來也不起身,只是淺色的唇微微上揚:“王爺來晚了。”
納蘭軒慢慢踱步至桌案前,鷹眸閃過一道危險的光緒,卻沉聲開口:“來人,去備一桌好酒好菜,本王要親自給傅大人賠罪!”
傅少卿淡淡一笑,他緩緩坐直身子,捂唇低咳了幾聲才說道:“王爺的賠罪少卿可當不起,不過若是朋友敘舊,那就另當別論。”
納蘭軒面色沉沉,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他看著傅少卿,忽的一笑:“少卿是本王的知己,自然是敘舊,請。”說著,他做了一個手勢。
傅少卿淡淡起身,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並步至旁邊的桌邊相對而坐。不多時便有士兵呈了兩壇上好的桂花釀上來,軍營不比王府,菜餚雖沒有王府裡的精緻,倒也不影響兩人推杯換盞。
傅少卿斟了兩盞酒,濃郁的酒香頓時瀰漫了整個營帳,將其中一盞推至納蘭軒的面前,淡笑說道:“王爺可還記得你我第一次喝酒時的場景?”
納蘭軒又怎會忘記,那時的他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重病在身卻還是被納蘭晟狠心丟棄在北地那種苦寒之地,即便如此,卻還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若不是傅少卿救了他,也不會有如今手掌兵權的納蘭軒!
那時的他視傅少卿為救命恩人,更視作知己,雖沒有佳釀美酒,兩人卻如親兄弟一般,無話不說,七年,整整七年,傅少卿幫了他太多,他理應報答,可是如今,他的雄心和抱負卻漸漸受到了傅少卿的威脅,他和他之間,再也回不到當年!
納蘭軒眸光很沉,許久才開口:“自然記得,只是如今的你我,都不復當年的心境了。”似感嘆,似追憶,卻也似埋葬。
傅少卿並不看他,自斟自飲,透徹的鳳眸卻越喝越清明:“王爺胸懷天下,對皇位勢在必得,的確是不復當年的心境了。”
“少卿又何嘗不是?為了復仇,甘願捲進這追名逐利的漩渦之中。”納蘭軒滿飲金盞中之酒,淡淡說道。
傅少卿神色未動,若是當初追名逐利是為了復仇,那如今,便是為了一個人。他抬眼淡淡掃過納蘭軒:“王爺還未坐上帝位,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