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山心下一驚。沈良在朝中頗有威望,若是沈氏一死,他究其原因,只怕對自己也不利。
如此一想,梁廣山稍稍壓住怒氣,長袖一甩,又氣呼呼的坐下。而沈清憂卻是譏諷的勾唇,原來不殺她竟是這樣的緣由。如此一來,她倒坐實了這毒害王妃的罪名,看似袒護,卻是將她推至深淵谷底!
沈清憂心裡淒涼一片,言猶在耳:只要你願意,你就是我的王妃,有我在,任何人都傷不了你!可如今,真正傷她的卻是他……
而這時,兩個侍衛正欲將沈清憂壓出去鞭責,卻被納蘭軒喝住。只聽他聲音低沉:“本王的女人,只有本王可以碰!”勃怒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玉茭臉色煞白,她死死的盯著納蘭軒那隻握著藤鞭的手,不住的搖頭。而一旁的李青青卻是唇角帶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看著沈清憂。
聽風這時走了進來,將藥交給香兒卻感覺屋內氣氛詭異,當看見納蘭軒手裡的那根藤鞭,心下一動。轉而看向沈清憂,面色有幾分驚愕,莫不是王爺要對她用刑?
“跪下。”納蘭軒抿著唇,邪魅的面龐此時有些駭人,他握著藤鞭的手微微泛白。沈清憂清傲的立著,淡淡掃過他,聲音冷如冰:“我何罪之有,為何要跪?要打你便打!”
納蘭軒薄唇抿的更緊了,為何這個女人總是這般倔,為何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只見納蘭軒大手一抬一落“啪”的一聲,沈清憂妃色的衣裙上便裂開一道猙獰的口子,鮮紅的血絲絲滲出來……
那火辣辣的痛讓沈清憂秀眉緊皺,卻愣是不啃一聲!玉茭捂著唇驚呼一聲,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掉下來,眼瞧著納蘭軒第二鞭就要落下,她驚恐的上前抱住沈清憂。
“啊……”玉茭實實替沈清憂擋了這一鞭,只見她疼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沈清憂一把將她推開,厲聲吼道:“玉茭,你瘋了嗎?”玉茭淚痕滿面,身子微微發抖:“夫人…讓玉茭替您受罰吧……”
“你若是再往前一步,我立馬將你趕出王府!”沈清憂見她又要上前,立馬嚴厲的看著她說道。玉茭從未見過這樣的她,不由被嚇住,自小到大,她是第一次這般嚴厲的對自己說話。
沈清憂轉而凌冽的看著納蘭軒:“要打你就打我,不準碰她一下!”納蘭軒的眸子如寒潭一般,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空氣只傳來“啪…啪…”的響聲,一下接一下。整個王府似乎只剩下了這一種聲音……沈清憂僵硬的挺著身子,嫣紅的嬌唇已被她咬破。她曾用噬魂鞭教訓過無數惡人,卻不曾想過,今日她竟也嚐到了鞭子的滋味,而執鞭的那個人,竟是她的枕邊人!
“王爺,已經五十鞭了!”聽風是個不會表露情緒的人,可此刻,他眼裡竟充滿了憐惜。納蘭軒愕然停手,手中沾著絲絲血跡的藤鞭‘嘩啦’的滑落在地上。有誰能知道,他看著眼前衣衫殘破,血痕累累的她有多心痛?可若不當著梁廣山的面鞭打她,他又怎會輕易饒了她?
玉茭早已泣不成聲,她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生怕碰到了她的傷口:“夫人……”沈清憂絕美的臉蒼白如雪,孱弱的身軀就如隨時會倒下一般,若不是玉茭扶著,她此時早已癱軟在地,可她的紫眸卻是沉靜如水。
納蘭軒的鷹眸深不見底,只聽他聲音嘶啞:“梁丞相,這樣的交代你可滿意了?”
梁廣山聞言面色卻毫無異樣,他冷眼掃過沈清憂血肉模糊的身軀,老謀深算的眯眼:“既然王爺親自動手,那老夫也要賣個面子給王爺,此事就此作罷!”
轉而他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梁雲蓉繼續說道:“那蓉兒還請王爺細心照拂,可別再讓一些陰險小人給謀害了。不然,老夫絕不會像這次一樣輕易放過!”說著,他不著痕跡的掃過沈清憂。
“玉茭,我們走。”沈清憂對他的話罔若未聞,艱難的邁步離開。納蘭軒看著她顫巍的背影,那一道道刺眼的紅色鞭痕,鷹眸驟然變得陰寒。他冷冷的轉過身:“梁丞相請放心,本王絕不會再讓今日的事情發生,已至深夜,恕本王不送!”
梁廣山聞言老臉一變,這不是明擺著趕他走嗎?:“最好如此!”言罷,他大甩長袖,冷哼一聲便黑著臉邁步離開。一旁的李青青從未見過納蘭軒說話如此不客氣,心下一寒,連忙欠了欠身便悻悻退下。
沈清憂不知是如何走回偏院的,當她踏進寢室的那一刻,只覺眼前一黑,便再也支撐不住……
“夫人…夫人……”耳邊傳來玉茭驚慌失措的叫喊聲,她想睜開眼告訴玉茭她沒事,卻無力睜眼。突然,她覺得自己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