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滿,她循規蹈矩的上前向梁玉容施了一禮,又對李青青行禮。
李青青正和梁雲蓉笑語連連,可當她看見沈清憂進來,面上的笑意便斂的一點不剩,見沈清憂低眉恭敬行禮的樣子,她冷冷一哼,並不理會。
沈清憂依舊低著眉眼,並不起身,梁雲蓉見此,眸中精光一閃,輕笑開口:“都是自家姐妹,沈侍妾別拘禮了,快坐下吧。”
自家姐妹?沈清憂抬眼看了妝容精緻的梁雲蓉和李青青一眼,心中不知怎的打了一個寒顫,她還真沒有辦法當這兩人為姐妹。
“是,謝王妃。”沈清憂輕輕應聲,甚是謙恭的落座,禮數絲毫不差。
梁雲蓉看著下面坐著的三個人,笑意深深:“說實在的,自從沈侍妾進了王府,我們姐妹還沒好好說說話,這次難得大家都得了空,我們姐妹怎麼說也該好好親近親近才是。”
沈清憂心下冷笑,好個綿裡藏針呢,表面上笑語連連,可每一句話,都暗指她沈清憂進了王府,王府便再沒有安寧的日子,她倒成了讓這些人不能親近的元兇了!
“王妃言重了,王妃操持府中之事,侍身們也不敢擅自打擾。”傅雅自然也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輕聲說道,沈清憂心中瞭然,對她投至一感激的眼神。
梁雲蓉見她們倆姐妹情深的樣子,美眸中閃過不屑,抿嘴輕笑:“傅侍妾和沈侍妾的感情真是深厚,真叫旁人羨慕!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只要以後各位妹妹有空,就常來我這裡坐坐,我可高興的很!”
傅雅面色一變,不由捏緊了手中的絲絹,卻也笑道:“王妃說的是。”
梁雲蓉細瞅著傅雅的神色,得逞的勾起紅唇,愜意的把玩著腰間的玉佩,轉而又對李青青輕笑說道:“我說妹妹,你怎的不說話?莫不是還在怪王爺對你的責罰?”
沈清憂一聽便知不好,這件事本就是李青青心頭的痛楚,可梁雲蓉偏偏這個時候提起來,讓李青青當著眾人的面難堪,這樣一來,李青青只是更恨自己!
果然,沈清憂一抬眼便看見李青青怨毒的看著自己,心一沉。她輕輕起身向李青青低頭施禮:“當日之事本就是侍身的不是,卻不想牽連了側妃,侍身罪過。”
李青青狠狠的扯著手中的絲絹,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沈侍妾還真是低眉順眼慣了,我又沒有說什麼,何必這樣急著請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又欺負了你,這樣的戲碼玩一次就夠了,王爺的訓示,我可至今難忘!”
沈清憂不知怎的,對她突然產生了憐憫之心,李青青雖然恨她,可都顯露出來,對這樣的人,她反而不擔心,只是梁雲蓉隨便一句話,李青青便輕易發怒,不得不說,李青青做了他人手中的一粒棋子還不自知,真真可悲。
“側妃心中若是還有氣,儘管朝侍身發洩,侍身絕不吱一聲,只是側妃發洩完,侍身希望側妃能摒棄前嫌,以後能和平共處。”沈清憂實在不願再與她鬥下去,這句話她說的也全是真心話。
在場的人都因她的話一驚,梁雲蓉面色一緊,她沒有想到沈清憂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李青青本就是一個色厲內荏的草包,若是因為她這話而動搖,那她今日所做豈不白費?
李青青神色不明的看著沈清憂,心中的怒火也不知怎地,竟也漸漸消散,那一日的事,本就是她故意找沈清憂的麻煩,可是現在她竟然向自己低頭了,李青青略略思忖:“你當真是這樣想的?”
沈清憂這才抬眼看著李青青:“侍身與側妃本就沒有深仇大恨,又何必這樣一直針鋒相對下去?側妃難道不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嗎?”說著,她不著痕跡的掃過樑雲蓉。
“我可不知道什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只知道,你是王爺心尖上的人,若側妃真的把你怎麼了,王爺第一個不放過的便是側妃!”梁雲蓉眼看著李青青搖擺不定,紅唇勾起一抹不以為意的笑,淡淡開口。
果然,李青青聽她說完,面色一怔,冷冷開口:“沈侍妾,你果然好心思,我差點又上了你的當!”說完,她冷冷起身對梁雲蓉施了一禮:“妾身身子不適,就先告退。”說罷,狠狠瞅過沈清憂離開。
沈清憂緩緩直起身子,紫色的美眸驟然變得幽深,梁雲蓉見縫插針的本領還真是讓她見識了。她轉身目光幽幽的看著梁雲蓉:“王妃何必如此?”
梁雲蓉似乎不明白她說的是何意,甚是無辜睜大眼睛:“本妃還真是聽不懂沈侍妾這話是何意?本是姐妹共聚的好事,怎麼成了這樣?”言罷,她輕輕嘆息搖頭。
☆、第五十五章 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