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靈魂的絕美雕像……
一片片冰冷的雪花打在她的臉上,冰涼的觸感卻不及她心中的寒意。看著漫天的大雪,她不經意的晃了晃身子,緩緩的朝庭院走去,身後留下兩排小巧的腳印和那斑駁點點的殷紅,在聖白的雪中,是那般刺眼!
‘吱嘎’,那道深紅的宮門緩緩開啟,瞬間,明亮的燭光刺痛了她的眸子,使得她微微眯了眼。她遲鈍地看過去,在烏泱泱的人群裡看見了那抹明黃的身影。
納蘭軒?映著燭光,他冷峻的輪廓恍惚不已,束的一絲不苟的發上沾染了點點雪花,可他的眸子卻比雪還要涼上幾分,在眾人的擁簇下,他就如天神一般俯視蒼生。
安小六看著那抹羸弱的白色身影,不由鬆了一口氣,傍晚十分沈清憂將所有宮人都支出了紫宸殿,他便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還好來得及!
當看見那抹孱弱纖細的身影時,納蘭軒終於忍不住幾步並一步的向她走去,一旁的魏公公忙不迭的撐傘替他擋著風雪,卻有些追不上他的步伐。還未走到她的身前,他赫然停住腳步,薄唇緊抿,冰冷的鷹眸深如寒潭。
她一襲白衣站在雪地裡,身上已經落滿了白雪,映著她紫色的鳳眸,美得就像仙女一般。可她腳下那醒目的紅色就如灑在雪地上的點點紅梅,悽美絕望……
“你做了什麼?你在流血……”納蘭軒深沉的眸子有了一絲動容,一躍幾步,似乎要觸碰到她。沈清憂忽的退後數步,躲開他抓來的手。
隱在袖中的手幽幽抬起,一把沾著點點血跡的匕首已經橫架在自己修長白皙的脖頸上:“若你再上前一步,我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離她只有幾步之遙的距離,納蘭軒卻愕然止住腳步,俊魅冰冷的臉上帶著震怒:“還不去傳御醫!”魏公公被他陰寒的聲音一震,連忙應聲出了紫宸殿。
“呵呵……納蘭軒,為何不放我離開?為何?”她抬起那隻早已被鮮血染紅的手,手腕上那道猙獰的傷口竟然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下也沒有凝固,依然鮮血泊泊。
她癲狂的輕笑,那抹笑顏妖嬈之極,卻如一隻冰冷的手揪住他的心,不斷緊縮!
“朕…朕命令你放下匕首!”納蘭軒堅毅的額角青筋爆出,他隱忍著滔天的怒意,沉聲開口。寒風獵獵呼嘯,大片大片的雪花將她腳下的殷紅慢慢覆蓋,卻又被新的鮮血染紅,那般觸目驚心!
“你已經沒有籌碼可以命令我了,納蘭軒,你還想瞞我?我已經知道了,他已經死了……死了……”沈清憂恍惚的仰頭看著漫天大雪的天空,痴痴的笑了。
這個時候的天山應該是極美的,在那裡,永遠都是聖潔冰晶的,沒有仇恨,沒有欺騙,沒有殺戮,沒有陰謀詭計,沒有勾心鬥角……可是,她回不去了。
“憂兒…”納蘭軒嚅了嚅唇,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聞言慢慢斂住笑意,神情變得寒冷決絕:“我不是你的‘憂兒’,我是弘撻挽陽!若不是你困住我,不讓我離開,我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面!是你!捻滅了我心中最後的希冀!”
她越說越悲憤,那把陰森泛白的匕首已將她白皙的脖頸劃開了一道鮮紅的口子,鮮血緩緩流下,如妖豔的蔓藤纏上她胸前勝雪的肌膚,她卻渾然不知。
所有人徒然窒息,納蘭軒更是驚的後退一步:“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你不是都看見了麼?”說罷,她咯咯的笑了起來,蒼白如雪的臉上帶著癲狂的絕望,兩行清淚從眼中滑落,映著她周身的點點殷紅,悽美妖嬈的不似真人。
“沈清憂,你給朕過來!”納蘭軒的怒吼讓在場的人為之一震,他向她伸出手,卻是不敢再上前一步,他怕他一動,她就會死在自己的刀下。
她淒涼的笑著,罔若未聞,她突然抬起那隻鮮血淋淋的手,接住飄飄而下的鵝毛大雪,晶瑩的雪花慢慢融化,與她手裡的鮮血融為一體,最後成為殷紅的冰晶……
納蘭軒面色一白,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她在拖延時間,她在求死!他冰冷的面容終於破開一道驚恐的裂痕:“沈清憂!沒有朕的許可,你不準死!”
“不準?”對於一個心如死灰的人來說,這兩個字多麼可笑。她已經失去了一切,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
“納蘭軒,若你真的愛我,就等我死後,將我的骨灰也撒在雪山之巔上,讓我跟他永遠在一起……”她淡淡的笑了,那抹笑被凌冽的寒風吹得恍惚:“少卿,我來了……”
沈清憂低低的說完這一句,視線漸漸模糊,她能感覺身體裡的溫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