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極淺的笑意:“若是你喜歡,以後我做給你吃。”
這一句已經是極隱晦的珍貴承諾,沈清憂怔怔的看著他,眼中的淚徒然滾落,心中像是被挪開了千斤巨石,一片明朗。
傅少卿看著她的淚眼,終是輕嘆一聲,將她擁入懷中,低低喚道:“清憂……”
“叫我挽陽好嗎?”沈清憂依在他的懷中,輕輕開口,‘沈清憂’是納蘭軒給她的名,從這一刻開始,她只願做他的‘挽陽’。
“挽陽……”他摟住她的手不由緊了緊,輕輕喚道。
聽到他的輕喚,心頭瞬間湧上酸甜苦辣,終是化成淚千行。
只要有他在,一切都變得那般美好。他牽絆著她的過去,憐惜著她的現在,也即將帶著她走,她不敢奢望的未來。或許每個女人心中,都渴望有這樣一個男人存在,將她放在心上,時時刻刻陪伴著她。
或許他不會說山盟海誓,不會說甜言蜜語,但他始終將她捧在掌心,小心的丈量著她和他的未來,這,便是愛……
微風拂過,相擁在一起的兩人長衫飄動,彷彿成了天地間最美的一幅畫。
……
回到廚房,青吟已經擺好碗筷,而布衣老人也是笑嘻嘻的拿出了他珍藏了幾十年的桂花酒,看陣勢是要和傅少卿一醉方休。才剛剛開封,濃郁的酒香便迎面撲來,就連平時不愛飲酒的沈清憂聞到了那股酒香都想品上一杯。
四人圍桌而坐,其樂融融,布衣老人和傅少卿兩人舉杯推盞,卻還不住提醒青吟,讓她多夾一些菜給沈清憂,一個勁的埋怨她太瘦,風一吹便被吹跑了。
在這裡,沈清憂見到的傅少卿,不是那個在乾雲國呼風喚雨,驕傲冷然的暗影統領睿王,他收起了一身的冷冽殺氣,笑容變得格外真實,一如尋常百姓家的翩翩貴公子。
他會和布衣老人談笑風生,語氣不急不緩,也會夾一筷子自己炒的菜,若無其事的放進沈清憂的碗中,惹得沈清憂面紅耳赤。
一頓飯熱熱鬧鬧的吃完,布衣老人一手提著酒罐一手拉著傅少卿往竹樓走去,看樣子,他還沒有喝盡興。不過沈清憂細細一想也就瞭然,在這逍遙島上,長年都只有布衣老人一人,難免寂寞。自己的徒兒回來了,定是要好好開心一番才是。
沈清憂幫著青吟收拾,卻被青吟推出了廚房,她說:“沈小姐,你還是去陪我家公子吧,若再讓你幫忙,只怕明天就沒有碗可以吃飯了!……”
沈清憂又窘又羞,這才剛幫她洗碗,還沒洗,她就已摔碎了三個碗,看來她日後還得多學學。
青吟不讓她幫忙,她只能回到竹樓,可剛剛踏進房間,便聽見布衣老人說道:“少卿啊,你體內的毒已經侵入心脈,為師的藥也只能暫且壓制住你體內的毒性,想要徹底根治,必須要找到解藥才行啊。”
沈清憂不禁呆在了門口,若是連布衣老人都無法醫治他身上的寒毒,解藥又找不到,那他要怎麼辦?等死嗎?
“寧貴妃至死都不肯交出解藥的方子,徒兒找解藥找了多年,卻還是一無所獲,或許徒兒命該如此。”傅少卿聲音清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他說這話的情緒是如何。
布衣老人亦微微皺了眉,神色凝重,許久他才嘆了一口氣:“若是能拿到冰蟾花,再加上為師的火玲瓏,興許還能救你的性命,可這冰蟾花……
傅少卿心中瞭然,這火玲瓏是逍遙島的聖物,亦是他師父的寶貝。只是這冰蟾花生在天山,當年他獨自一人闖進天山,就是想找到這冰蟾花,但天山是冰姬夫人的地盤,機關重重,根本就進不去,即便進去了,只怕冰姬夫人也不會將冰蟾花給他。
外面的沈清憂一聽,心中不由一喜,冰蟾花雖是天山的聖物,但冰姬夫人是她的師父,只要她去求師父,想必師父會把冰蟾花給她!
她急急走進去說道:“冰姬夫人是我的師父,我可以上天山去求她,師父對我一直疼愛有加,想必她會把冰蟾花給我的!”
“哦?”布衣老人一雙精明深邃的眼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卻還是搖了搖頭:“即便她對你疼愛有加,我看她不會把冰蟾花給你。”
“為什麼?”沈清憂不由問道。
布衣老人面色微微恍惚,思緒似乎被拉到很遠很遠的時空裡。許久許久他才緩緩開口:“罷了罷了,看來還是得為師親自去一趟天山,這個老太婆才肯交出冰蟾花。”
老太婆?沈清憂一聽這個詞不由沉了臉,雖說她的師傅跟布衣老人年歲差不多,可她師父保養的甚好,當年她下天山之時,她師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