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掙扎,眸子漸漸泛出血紅,那是窒息的前兆。沈清憂掐著她慢慢起身,直至將她抵上了冰冷的牆壁,她才緩緩開口:“你知道皇上賜給你的毒酒中,是什麼毒麼?”
“是胭脂醉,當初寧貴妃也是死在這種毒藥之下,全身潰爛,受盡折磨才慢慢死去,當宮人發現她死去的時候,她的屍身已經發出惡臭……”她說得很慢,感覺到傅雅身體不住顫抖起來,她紅唇微勾,繼續說道:“這種毒不但適合寧貴妃,更適合你。”
說完,沈清憂鬆開手,輕輕一笑,笑的殘忍妖嬈,轉身慢慢朝門外走去。傅雅猛地咳了幾聲,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癱軟在地,眼中盡是驚恐。
她看著她冷冷的背影,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可怕,終於淒厲的喊道:“沈清憂你這個毒婦!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沒有錯!皇上怎麼能這樣殘忍?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到了此刻她居然還說她沒有錯!若她沒有錯,那是她害死的那些人錯了嗎?
“你最大的錯,就是不該害死了本宮的玉茭!”沈清憂冷冷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徒留傅雅厲聲的哭泣,一聲一聲在黑夜中被傳的很遠很遠。
出了冷宮,安小六看著她平靜無瀾的絕美臉龐,明明替玉茭姑姑報了仇,可她的面上依舊沒有半分喜色,反而那雙紫色的美眸愈發的幽冷。
不知怎的,他鼻間微微酸澀起來,明明那般平靜,可為何他總覺得她身上有著一份濃的化不開的悲傷,讓他的心也不禁慼慼焉……
……
兩日後,宣德門外,長長的護送隊伍早早的便侯在了此處。沈清憂一襲緋紅華麗長裙,鳳服上繡著密密麻麻的纏枝圖紋,領口呈扇形,長長的後襬拖曳在身後,更顯得她身姿曼妙修長。
頭上梳了朝天髻,皆以金釵步搖點綴,臉上亦是仔細的上了妝,映著她那雙魅惑的紫色美眸,有一種說不出的冷豔之感,美得不可方物,卻令人萬萬不敢輕易褻瀆。
場面甚是喜慶,可在場的人卻無一人露出笑容,站在她身後的安小六更是不住的抹淚。只聽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吉時到了,娘娘可以上路了。”
沈清憂仰頭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悽悽一笑,轉身對安小六說道:“好好照顧靜怡公主。”說罷,不等安小六再說什麼,她已經轉身進了攆轎。
負責護送她的聽風亦是嚅了嚅唇,想說什麼卻終是沒有說出口。只聽他一聲令下,長長的護送隊伍緩緩出了宮門,浩浩蕩蕩。
安小六看著那頂金色鸞轎漸行漸遠,終於不禁哭出了聲,猛地跪倒在地:“娘娘,奴才一定照顧好公主!……”
九級御階之上,一抹明黃的身影站在上面,他看著漸漸走遠的護送隊伍,鷹眸微閃,隱在袖中的手不禁緊緊捏在了一起。
她走了,真的走了,她沒有來跟他告別,連頭都不曾回一下,甚至不曾給他留下隻字片語,就那樣絕然的走了……
“皇上,若是現在改變心意,還來得及把娘娘追回來。”魏公公看見了他眼中的不捨,心中不禁嘆息,明明這般在意,皇上這又是何苦呢?
追回來?追的回來她的人,追的回來她的心嗎?若是她不願離開,又有誰能強迫?若是她執意離去,又有何人留得住?她沒有愛過他,從來就沒有,如此,又何必去追呢?
納蘭軒澀然的勾了勾唇,終是揮了揮手。魏公公見此,不由搖了搖頭,弓著身子悄然退下。
整個金鑾殿就剩納蘭軒一人,他看著空蕩蕩的大殿,自嘲一笑,他好像得到了一切,卻又好像什麼也沒有得到,高出不勝寒的滋味,到頭來還是他一人在品嚐,她的離去,將他心中唯一的溫暖也帶走了。
或許在這個世間上,再無一人能讓他感受一絲溫暖。
他的腦中浮現出她和他走過的歲月時光,一幕一幕仿若昨日。她和他終是走上了山窮水盡,不可挽回的地步……若一開始,他不是因為利用將她留在身邊,若是他能多能相信她一些,對她仁慈一些,或許,一切的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吧?
外面豔陽高照,晴空萬里,微風輕輕拂進殿中,將金殿內的簾幔吹得漫天飛揚,他神情恍惚的看著那金色紗幔飛揚,心卻被這微風吹得更發寒涼……
……
護送的隊伍終於在晌午前到達了十里長亭,南疆國的迎接隊伍已經等候在此。沈清憂下了鸞轎,卻看見一抹玄色身影站在不遠處,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心中微微一驚,沒想到司空南竟然親自來了!
“挽陽公主,別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