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豔被賜死,宮中便謠言洶洶,都說是沈清憂為了奪子才害死了李青青,又嫁禍於豔嬪。這樣不實的謠言本不足為懼,可現在卻是越傳越兇,傳的多了,倒像是真的了。
“又是謠言,這樣故技重施的把戲,本宮還會怕嗎?”當初在王府之時,梁雲蓉便用這一招害死過她的孩子,沒想到現在傅雅和冷月也用了這招,她們當真以為她還是當初的那個沈清憂嗎?
只見她冷冷一笑,紫眸中閃過細碎的光:“只要皇上信我,何人都動不了本宮!”
這時,一個小宮女低著頭進殿稟報:“娘娘,秦將軍求見。”
秦逸?沈清憂面色微微一變,這後宮重地,外臣都不得私自進來,他怎的這樣明目張膽的來求見?難道……
“快讓他進來。”她急急開口。
秦逸依舊是一身濃灰,在酷暑的夏日裡,看著他這樣裝束,倒顯得格格不入。他健步走進大殿,冷峻的面容猶如神煞一般,他淡淡看著她,寒潭般的眼眸泛起絲絲柔和。
“臣,拜見皇貴妃娘娘。”說著,他便要單膝而跪。沈清憂連忙上前拉住他:“逸哥哥,這裡沒有外人,別跪了。”
秦逸看著她拉住自己的手,寒眸中有什麼閃過,定定的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除此之外,竟再無言語。
而一旁的安小六見此,亦悄然退下。大殿只剩下了他們兩人,靜的只能聽見外面枝頭上的蟬一聲聲的枯叫。秦逸看著她,薄唇微抿,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開口打破沉默:“挽陽,我今日來,是有事要與你說。”
沈清憂唇邊帶著淡淡笑意,她拉著他入座,這才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逸哥哥,讓我猜猜,一定是燁桑國戰敗,想再次議和吧?”
聞言,秦逸看了她一眼:“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猜的。”她淺淺一笑,親自為他斟了一杯茶又繼續說道:“弘撻博盛荒yin無道,荒廢朝政,燁桑國早已被他折騰的民不聊生,想必燁桑的國庫也早已虛空,這連年紛戰,他想保住他的皇權富貴,就只能議和。”
“挽陽你……”秦逸略顯驚異的看著她。
沈清憂看著他的表情,紫眸微微暗了下來,唇邊溢位一絲苦笑:“逸哥哥,你肯定覺得,我變了,對嗎?”不等他回答,她繼續說道:“玉茭死了,若我再無半分改變,那她的死,便毫無意義。”
其實一直以來,她不是什麼都不懂,只是對於那些傷害她的人,她都選擇了包容與原諒。可正因如此,那些人卻變本加厲的想要害她,害她不夠,還害死了玉茭。她不過是想要復仇,可是復仇的代價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如今,她能做的,便是讓自己無心無愛,鐵石心腸。報仇的同時,那些凡是傷害過她的人,她都要一一反擊,讓她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第一百七十七章 金蟬脫殼
“你的確變了,但這樣的改變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秦逸對上她的眼眸,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她:“還記得索裡嗎?”
“這是索裡傳來的信?”沈清憂微微吃驚,心中卻不禁疑惑,她怔怔接過信:“他怎會給你傳信?”
“這信不是傳給我的,是傳給傅少卿的,是他讓我傳交給你的。”秦逸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是如何:“在索裡離開乾雲國之前,傅少卿曾和他見過面,只是你都不知道。”
沈清憂一震,心中頓時泛起無數複雜情緒,為了她,傅少卿到底還做過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可是這封信他為何不親自交給她呢?難道他連見自己一眼都不肯了嗎?
“他……還好嗎?”她微微低了眉眼,輕輕問道。
聞言,秦逸不由皺了眉,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見他不說話,沈清憂心中一急:“他不好嗎?是不是他體內的毒又發作了?”
秦逸看著她焦急的面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許久,他才澀然開口:“他毒發的次數越來越多……如今他的身體……”他忽的停下,不再言語。
什麼?沈清憂怔怔的看著他:“毒發的次數越來越多?那意味著什麼?……他是不是快死了?……”
秦逸不忍見到她如此悲憫的神色,忽的起身,寒眸中有了一絲惱色:“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待你見到他,你自己好好問他,我……我走了!”
言罷,他不留餘地的轉身大步離開。
秦逸走的匆忙,似逃一般,這令沈清憂心中更是不安。一想到傅少卿毒發時的絕望與痛苦,那樣溫潤如仙的男子,要受盡劇毒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