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泛起滔天的恨意,因為這些恨,她的眼眸也泛起駭人的血色。
“朕已經追封她為郡主,你還要朕怎麼做?”納蘭軒倏的起身,眼中已然有了怒意。
沈清憂不由緊緊攥住身上的絲被,他能怎麼做?玉茭死了,卻忽然冒出兩個奴才將這些罪名都頂了下來,還服了毒,所有人都死了,死無對證,冷月和傅雅做得滴水不漏,他納蘭軒又能怎麼做呢?
即便有了證據,她冷月是皇后,她傅雅是宮妃,處死一個奴婢,她們可以找出千萬種理由,而納蘭軒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奴婢就懲處她們。
可憐她的玉茭,就這樣白白沒了性命……想的多了,沈清憂的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她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手,長長的指甲陷進她細嫩的肉裡,她也渾然不覺痛,眼中赤紅一片,卻終是沒有落下淚來。
“臣妾替玉茭多謝皇上隆恩。”許久許久,她才強壓住心中的恨意,冷冷開口:“臣妾累了,皇上請回吧。”說罷,她微微側身,閉上了眼。
殿裡的燭火被微風吹得輕輕搖曳,也將納蘭軒的面色搖曳的令人看不清。只聽他低嘆一聲:“憂兒,你這是在跟朕置氣嗎?”
這一問猶如石落深淵,再也得不到半點回應。許久,久的沈清憂都以為他已經離開,卻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照顧好你家娘娘。”
安小六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寢殿又恢復了靜謐。
……
一連數日,納蘭軒再沒有踏進過紫宸殿。而沈清憂也因傷心過度,無法從悲慼的情緒裡走出來而病倒。雖然葛白實日日都來紫宸殿為她診脈,可她這病是心病,即便葛白實的醫術在如何了得,他也束手無策。
沈清憂依舊一日一日的消瘦下來,她經常把自己關在寢殿內,抱著自己縮在床角,不發一語,木然的像個做工精緻的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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