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嬌豔的牡丹,難以承受那花瓣的沉重。就像他的母親,一位端莊秀美的婦人卻最後落魄的死在病榻上。
所以他不再追逐那些虛而不實的浮華,再也不願去看那些註定會腐敗不堪的一切。和錢浦一樣,他在過早的時候經歷了所謂的浩劫。自那以後,他比所有的同齡人活得驚醒,便是大人們所稱讚的少年老成。用微笑溫和的假面,去疏遠身邊的一切。只有這樣,或許他會活得輕鬆些。或許不再去想著得到擁有,那麼永遠便不再失去!
忽然一直小鳥不知為何忽然從隙縫裡衝了進來,嘰嘰喳喳的在狹小的馬車裡叫個不停。錢浦聽到這番響動一驚趕忙坐了起來,那鳥兒傻傻滴直直往車頂上有光亮的地方撞上去。錢浦小時候被鷹啄過,自然心中對長了羽毛的東西亦有幾分懼意趕忙沒來由的躲在林琰身後驚嚇的問道:“那……那是什麼東西!”
林琰伸手將那鳥兒捉住,它撲騰撲騰小爪子和溼淋淋的翅膀低聲的哀嚎起來。車伕隔著簾子喊道:“兩位爺沒事吧!”
“沒事,只是一隻雀兒鑽進來。又不是女人,怎麼會怕這些東西!”林琰說完話瞄了一眼身後躲著的錢浦。
她紅著臉好不尷尬,卻也不做解釋的躲在一角遠離那危險的小東西。林琰見她面色帶著恐懼,好似車中還拴著一隻老虎一般不禁低笑道:“只是一個鳥兒,還不及你手掌大呢!你怕個什麼勁兒……錢大人連死都不怕,居然還怕一隻雀兒。”話畢他忽然惡作劇的將攬著雀兒的手伸到錢浦面前。
她睜著水潤的眼眸差點沒哭出來,卻又不得不強裝鎮定道:“本官才不怕呢!只是不想那味道沾在我身上。”
“什麼味道?”他忽然低下頭要去聞,結果那本就惶恐不安的小傢伙一雙漆黑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他。錢浦見林琰對那鳥兒如此溫柔,不禁心軟了也湊過去好奇打量著一人一鳥。
說時遲那時快,還不等錢浦嚇得尖叫出聲。那小傢伙忽然張開小嘴巴一口啄在林琰的鼻子上,林琰頓時疼得英俊的五官扭在一起。
錢浦從來沒想過高高在上的林大人也有吃癟的樣子,極滑稽的表情讓她不厚道的想笑卻又忍不住指著那小傢伙埋怨道:“你這不知好歹的小東西,親近你卻上了臉……”
林琰聽到她這番話,抬起頭望著錢浦。她見林琰的鼻子微微出了血印子趕忙拿出帕子輕輕擦在他鼻尖上,見他微微皺著眉頭柔聲道:“疼嗎?”
“怎麼地不疼……這小東西實在是惱人!一把掐死算了!”說話間他琥珀色的眸子閃現出一分陰冷之氣,她離得近了也嚇了一條卻忍不住嘟著嘴道:“你若不充這好人抓住它,它哪裡又會惱人啄了你。給我吧……”
她隔著衣袖圍了幾層布料才從林琰手中接過那惹了禍還委屈的潤了眼的小傢伙,真真是又氣又覺得好笑。
林琰用她的帕子捂住鼻子,哼了一聲道:“還不是因為你怕,我才想著把它捉住好放出去。你對這麼不待見的小東西,都能好些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好點呢!”
見錢浦不知從哪裡掏出的點心渣子小心翼翼的攤在那小東西面前,林琰心中起了悶火。“我現在還怕的緊呢!只是慈兒也養過這小東西,它雖然聲音好聽卻性子太烈……但捏死了未免可惜。”
“這些東西不過是給人打趣的,即便是再好的聲音一旦傷了人便還不如沒有。還是勸勸你那妹子養只鸚鵡或許才更適合放在內室。”林琰話中有話,錢浦卻顧著手掌中那一團軟軟的東西不知所以的答道:“還是養魚好,安靜的緊又不怕跑掉。那次飛走的櫻桃慈兒可傷心了好久!”
林琰見錢浦此時露著幾分女兒家的嬌態,漫不經心的同自己說著家常莫名的覺得暖意。身子湊到她身邊,不經意間又問道:“你和你家妹子關係甚好嗎?”
“我不知道同她說什麼,除了考些學問之事。女兒家的東西,我又不懂……她還是和我孃親親近些。”錢浦此時卸去了平日的戒心喃喃而語道。
“你若考她學問,還不如不說。你不知道小孩子最怕的就是這些。你不會女紅吧!”林琰忽然帶著幾分得意的挑著眉頭問道。
錢浦抬起頭尷尬的瞪著他道:“我又不是閨中女眷,學這些做什麼。”
他微微一笑,知道是戳在錢浦的痛處。卻也知她是故意糊弄,捂著鼻子挑著眉毛道:“不會就不會,你何時才能坦蕩些。不會,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情……你總是想樣樣爭強,才會讓自己那麼累。”
錢浦聽到這番話,更是羞愧難當的沒了臉卻又不甘心的點頭道:“我的確是不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