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的黑色。這郭執事一看便知這魚絕非一般盤中之餐趕忙道:“小的雖然眼拙卻也知這魚兒必定價格不菲,大人若是做了盤中之物豈不是暴殄天物……”
錢浦一笑,卻將手握著掙扎的魚兒出了水面。將那因離開水而掙扎不止的魚兒放在郭執事面前道:“大人仔細瞧瞧,這魚到底有何能耐不做盤中之物!”
說話間錢浦的手指忽然一緊險些要戳進那魚兒薄薄的肚子裡,這樣驚駭的一幕不禁讓坐久了文官的郭執事一愣趕忙跪在地上道:“大人之物,自然由大人做主!”
錢浦微微一笑,見郭執事被自己震懾住便緩緩而道:“這只是錦鯉中的上品墨錦……是前些日子盧師兄好意送我把玩的!我本想請大家一起瞧瞧,可惜最近你們政務甚忙抽不出時間來……其實這魚不管是多貴重的玩物都逃不過下廚為餐的命來。就好比這人……該是什麼命,就做什麼事!”
她的每一個字說得都很慢,卻字字清晰讓跪在地上的郭執事不禁瑟瑟發抖道:“我們是大人的屬下,若大人有什麼事自當吩咐小人去辦。”
錢浦見他服軟,卻微微一笑將那奄奄一息的墨錦丟在地上道:“這條魚,我就賞給趙大人家了。我只要你將這魚送去便可,不是什麼大事你不必如此恐慌。”話畢錢浦從袖子裡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掌的魚腥味。抬手將面色蒼白的郭執事扶了起來,轉手將桌案上的茶杯遞在他手上。
見他手掌因為驚嚇微微顫抖,錢浦一臉和顏悅色的安撫道:“我不是一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只是上一任的黑鍋……自然需要有人頂缸。賬面上那些個爛帳,我不經手一天,它就乾淨一天。好歹馮大人是我的前任,我這麼做實在有違官場的規矩。可這事總有人要做,要承擔不是?”
郭執事被錢浦這番直白的提點愣住,上一任的虧空卻不知這位鮮少過問政務的縣令從何而知。只是這新上任的縣令一直沉默少言,對政務漠不關心。整日廝混與內院之中,卻不想竟然早就洞察先機……
錢浦見時機成熟也不再亂費口舌道:“總之,本官一直都是器重你的。此時郭大人若是辦不好,本官也只好傳另一位執事來……你年方四十才爬到這個位置也甚是不易,一家老小尚要照顧本官和你一樣都有難處。所以才找了你這麼個老實人來商量……”
錢浦的話讓郭執事的臉上聚變,自然知道錢浦所指的另一位執事是誰!心中亦是一嘆,只當是這位年紀輕輕還不滿二十的小縣令好糊弄。卻不想忽然間被扼住咽喉,便是送了命的。此時郭執事低著頭望著那奄奄一息的墨錦,心中自然是膽戰心驚。也明白,若不從了這位的心意只怕自己便是這下場。錢浦一番恩威並施終於在郭執事這裡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見他跪在地上滲著冷汗將那墨錦撿起來踹在懷中道:“屬下自然明白大人的意思,一定將這乾淨的不乾淨的都如實稟報。”
她點點頭,一雙眸子帶著寒意地下佝僂的身軀道:“背棄同僚雖然有些不恥,但是我們身為臣子的自當要對皇上盡忠盡孝。那些貪贓枉法的,勾結不良之徒的,從事不法買賣的,自然不能輕饒了……這是為百姓做善事,昌宗有曰,以小惡而成大善者,方為智也。”
聽到錢浦這番勸說,郭執事自然不敢辯駁自當唯唯諾諾的稱道:“大人教訓的極是,下官受用了。”
錢浦微微一笑,弓下腰將他歪了的官帽扶正。郭執事受寵若驚的望著眼前帶著幾分笑意的縣令大人,卻心中更是滲出寒意來。
“大人……”不知何時墨兒站在不遠處本欲稟告,見到郭執事轉過臉望著自己卻欲言又止。
錢浦揮了揮手道:“郭大人也是自己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嘛!”對於錢浦這句自己人,卻未在郭執事臉上看出半分喜事。墨兒卻走到錢浦耳邊吱吱嗚嗚道:“今個呂執事送了賀禮,那邊等著回話是收還是不收……”
郭執事自然不好再留只得告辭迴避,墨兒見他落荒而逃的神情卻小心翼翼的問道:“少爺找了這麼個膽小怕事的,不知真的可信嗎?”
錢浦卻笑著道:“越是這樣人,一旦發起狠來才越有後勁。他明哲保身這麼些年,好歹沒做什麼壞事。自然用得就是這種有點本事的……唉,踏入官場的哪一個不是人精,便是這小小的縣衙亦是龍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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