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琰,那麼林琰的目的何為?
頭上的傷讓錢浦疼得鑽心,漸漸意識模糊昏睡了過去。帶到她睜開眼睛周圍已經漆黑一片。忽然暗中門咯吱一聲開啟,驚的錢浦在暗中低聲尖叫起來!
暗中那人卻道:“莫怕我是陸……我是元靜……”
錢浦不禁一愣,瞧見從暗中走來一個提著燈籠的男人,或者在聽見元靜兩個字的時候她好似已經明白什麼。
“你……你還好嗎?”隔著木柵陸元康小心翼翼的對著裡面的人問道。
錢浦抬起頭尋著那昏暗的燈火,依舊看不清那人的臉龐。她本就心情慌亂,便不知如何面對此時的陸元康……不,此時的元靜啊!
“我……”錢浦張了張嘴巴從嗓子裡冒出顫音來,她緊了緊身上的袍子才終於又道:“我沒事……”
“請樂!你真的是清樂嗎?”陸元康提著燈籠,在暗中雖然壓抑著嗓音卻依舊掩蓋不住那莫名的顫抖。他覺得錢浦熟悉,卻也明白那眉眼中的陌生並非自己所尋之人。如今隔著木欄,昏暗的光,他能望見的也不過是那暗中角落裡的一抹身影。
事到如今,錢浦已然不打算隱瞞了便開口道:“這不是小侯爺該來的地方,還請您回去吧……”
聽到暗中傳來虛弱的聲音,陸元康一愣卻痴痴的望著她道:“清樂我是元靜……當年在涇河的時候,我救過你……後來遇到壞人,我們走散了。你?忘了我嗎?讓我看看你好嗎?”暗中陸元康的聲音讓錢浦不知為何一振。
卻依舊捲縮在角落裡,她此時落難無論是誰都不想再見。況且是時隔多年的故人,到了此時也只有平添傷感的份兒。由此她越發的不知道如何面對現在的元靜。
見錢浦依舊不理會他,陸元康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來擱在地上道:“這是藥擦在你額頭上就不會留疤了,夜深了你好好休息吧!”
錢浦瞧見那暗中的背影,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救過我,我謝謝你……可是如今我一無所有成了階下囚,或許隔不了多久就要上斷頭臺。所以……若是有來生,我一定要報答你這份救命之恩。只是今生……你我早已緣盡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句很清晰。面對元靜,錢浦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還能說些什麼……猛然間往事回想,想起那個誇自己長得像菩薩的男孩讓錢浦如今還是忍不住會心一笑。可僅僅如此,她明白當年自己選擇的路已經不能回頭。她不知道若是沒有那場變故,她會不會真的就和睿叔安排的那樣,在山下的普通人家寄宿,然後再嫁給一個男人過著普通婦人的生活。若是那樣,總比現在的自己是好的吧!
陸元康回頭望著錢浦道:“你不認我是因為恨我嗎?若是當年我能保全你們姐妹二人,你必也不會落到今天這部田地對不對?是我……是我害了你……這些年我一直在尋你,即便我尋不到你,卻也希望你能過得好些。清樂……”
“不啊!我如今受難皆因我咎由自取中了人的圈套,和你無關啊!隔了這些年,在我身上已經發生了太多的變故。你又何須自責於此!若不是當年你救了我,只怕我連今日的活路都沒有,早就是涇河中的一具白骨。元靜啊,我不恨你,我心中對你一直剩下的只有感激二字。”錢浦撐起身子,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對著陸元康的背影道。她不再是當年分別時的清樂了,這麼多年鮮少有人再喚起她以前的名字。這身份,她差點以為自己就要頂著錢浦的身份過一輩子了。
隔了那麼久遠的時間和記憶,他們兩個都變了啊!錢浦心中除了一聲輕嘆之外便剩下的只有惋惜,若是有來生她該回報這個救過自己的同伴。可惜她如今剩下三天的時間,而這三天過了今夜便只剩下一天一夜了……
“清樂……你願意和我走嗎?我救你出去,然後帶著你離開京城,去邊關尋我父親……”陸元康忽然丟下燈籠,伸手探過木欄撫摸著她暗中消瘦的肩膀又道:“這些年……我遇到了太多人,可是還是忘不了你,所以我一直在尋你。我尋到了你……可是,你也尋到了你的良人……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斷了的緣分還能不能修復。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又一次死在我面前!”
暗中陸元康的話,讓錢浦不禁有些失神的望著他,低聲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心中有了旁人。又何須還在今夜來尋這麼一遭傷感。只當……只當那一夜在涇河落水的時候,我便死了。你從來不欠我什麼,更沒有義務救我……活或者死,或許這都是我的命呢!”
錢浦伸手扶住那肩膀上的手掌,寬厚中帶著微繭,這一刻兩人的手掌貼在一起。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