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一震:夢裡偶得?
說起來,自己的女兒,在昏迷前與醒來之後,確實有哪裡隱約不一樣了。
當然,她感覺得到,女兒還是女兒,但無論是氣質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舉止處事,真的處處都和以前透著隱隱的不同。
夢裡?
難道是白廚子在天之靈在她昏迷之時,託了夢與她相見?不過不對啊。這藥方可真的和白廚子無關,自己的夫君說起那個碧玉荷花時,姚氏起初還以為是女兒無意中提起。如果不是那張改動的藥方,姚氏也不會起疑心。可是說起來白廚子與自己女兒的感情並不如自己夫婦這般深,如果他來夢中見女兒,為何不來見他們夫妻?而且這些個藥方又是怎麼回事?
若說是有人暗中做什麼手腳,不是他們夫婦倆託大。以他們夫妻之能,斷無可能被人悄無聲息潛進家中而絲毫沒有察覺,更別說還給了他博取女兒信任的時間讓他教女兒記住藥方。要知道東年的性子跳脫得連多看一眼書都很不耐。
而且,華兒雖然刁蠻任性,但並不愚笨。最基本的防人之心,華兒還是有的,更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去記一個陌生人的東西。
姚氏思緒紛繁,一時也理不出個頭緒,索性便不再多想,摟住東華道:“華兒既記得那些古怪方子,不妨把這袪疤的給為娘寫一份,娘這些年裡外操勞做事,有時不注意也會落下什麼小傷疤。若是有除疤的辦法就再好不過了。”
東華也不疑有他,只笑道:“娘想要,我現在便寫出來罷。”
姚氏忙叫人備好紙筆,磨好墨。
作者有話要說:本書來自【炫|書|網】55555,各位親,真不好意思,今天加了一天的班,剛加完,所以今天放文遲了。摸摸各位等文的親。MUN~A~
讀書郎守門賠不是
東華執筆,蘸了些墨,先凝神想了一下,這才慢慢將那張藥方根據記憶中的樣子謄了出來。
姚氏看著東華的落筆,眼中神色複雜。
東華剛醒來時,因為燒傷了嗓子,與人交流時便只能用紙筆。開始時她寫得尚有些歪歪扭扭,頗不熟練,但寫過幾次之後,她的字居然漸漸顯出了骨架,運筆也相當有力,寫出的字銀鉤鐵劃,縱然稱不上什麼大家,但一眼看得出,不認真在這上面浸淫數年,必達不到這種功力。
而東華在昏迷前,本是最厭書本的。
這時東華寫出的藥方,上面的字型一如既往的骨架均勻,端挺有力。姚氏看了一會兒,仍然忍不住道:“華兒,你這字倒是越來越好了。”
東華道:“說也奇怪,娘,我昏迷那幾天,卻一直在做一個夢,在那個夢裡我做了好多事情,包括背書啊練字啊,而且都好真實一樣。結果醒來後,寫了幾次便真的找到了夢裡那時的感覺,倒好像自己當真練過幾年一般。”東華說著說著,又想起了夢裡的情景。
姐,你放心罷,我定會連我們姐妹的份兒一起活下去。我夢中的自己,不管到底是你,還是我,總之,我們兩人是同父同母的姐妹,但願下一世,也能投生在同一家,再做姐妹。
姚氏看著東華若有所思的臉,也沒有再說什麼,只輕輕拈過那張她寫好的藥方,狀似不經意地瞄了幾眼,對東華道:“華兒,那這些天我先叫人去抓了這些藥配成藥膏,制好後就抹了試試看會不會真的有效果。”
東華回過神來,聽了姚氏的話,猶豫了一下才道:“娘還是先不要用吧?”
姚氏不解地看向東華。
東華微微紅了臉,低聲道:“這方子只是我在夢裡所得,是不是真的好用還不知道。藥這個東西,還是要對症才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娘最好還是等我後背的傷再好些,可以用這個藥膏時,我先試試。若是好用又沒什麼危險,再給娘用罷。”
姚氏心中一暖,攬過東華微笑道:“傻女兒,說什麼話來?你不放心娘用這個,難道娘就放心讓你來試藥不成?你自己也說過這藥方只是你夢中所得,好用與否連你都不知道。萬一真有什麼危險,傷在你身痛在娘心呢。”
東華反手抱住姚氏,低聲道:“娘……你真好。”
“傻華兒,我是你娘,不對你好對誰好?”姚氏說著笑笑道,“其實我們孃兒倆倒也不用因為這個方子爭來爭去的,叫你爹拿去給郎中看看成與不成就是了。”
東華一撇嘴道:“那些郎中自己都配不出這藥膏,難道還能看出這方子好用與否?”
姚氏拍拍東華的肩,道:“無妨。你爹有個朋友,可以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