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她可以批評批評他工作不
43、閒居臘月天 。。。
積極主動;
如果剪子加班,砍了一部分,自然,她仍可以批評批評他工作不積極主動;
如果……等等,雜間裡怎麼天沒亮就咔咔——咔咔的劈木頭聲。木楚猛然推開虛掩著的木門,只見屋子一側整整齊齊碼著幾摞高高的規整木條,根根皆是昨夜她所比量的長度。剪子站在一跺皮南木前,正在繼續朝上碼放木條。沈悅手舉大斧頭,正舉起欲劈。
“早。”剪子右手腕一揚,木條順勢落到木跺上,整整齊齊。
“掌櫃的,早,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沈悅忙放下手中大斧頭。
木楚也不言語,只挑眉瞄瞄沈悅手中大斧。
剪子還未開口,沈悅便急忙道,“昨夜剪子劈了一夜柴,天沒亮又起來劈,我聽到聲響,便過來看看。”
木楚嗯了一聲,只見半間房的皮南木都已快劈完碼好,心中莫名,有火發不出來,轉身便出了雜間。
身後隱隱沈悅的聲音還透過走廊飄來,“剪子你歇會兒吧,掌櫃的也沒說非得昨日做完,你急什麼,我劈一會兒……哎呀,謝什麼……我謝你才是應該,沒你的大炒勺,我怎麼進得了踏棋坊……哎呀,我來我來……”
天然呆居然一夕之間連幫手帶聯盟都一併搞定了。
第二回合,完敗……
木楚自鼻間哼了一聲,去院門口給外面等候的譚清譚澈開門。
…………………………
不急於一時,慢慢來,慢慢來。
隨後的五六日,踏棋坊慢慢又入了正軌,五個人逐漸熟識配合也愈發順暢起來。
連著幾日,木楚在後廚揮舞炒勺菜刀之時,都不聞往日大堂裡吵吵鬧鬧的擁擠聲,亦未見熱切食客蜂擁到後廚門口搶飯搶菜。
一日,她抽空從後廚探頭去看,只見大堂內眾食客井然有序,暢食正歡,一派和諧吉祥。剪子左右手各持兩個大餐盤如矯捷豹子在各木桌間穿行上菜,不時,又輕巧地繞至門口維持秩序。
一個坐在近門位置的老者拉拉剪子衣袖開口道謝,“這冬日裡棋子狀石子難尋,家中成套的又難以割捨,今日多虧了剪子你讓我進來啊!”
“不打緊,您老慢慢吃。”剪子含笑而過,又去下一桌。
“哎呀,多好的孩子啊,不知道婚配了沒有……”老人望著剪子背影感嘆,周圍幾個同桌的食客亦同聲附和,“這個跑堂的小夥子委實有方法,也能幹……”
身後的大鍋咕嘟——咕嘟作響,木楚悄悄縮回頭去灶臺瓷鍋旁調湯,她身後譚家姐妹歡快地議論著:看到剪子哥在大堂遊走沒?太能幹了,跟大鵬有的比,吧啦吧啦……
木楚憤憤將味勺扔回撥味料小罐。
那廝,不知不覺間,連後廚帶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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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收買了!
誠然,剪子做事不偷懶,不犯錯,亦沒有絲毫衝突頂撞木楚的言行,誠如他應聘時所言的十六字“身體好,動作快,不怕髒,不怕累”。
可是,但是,依然,木楚就是看著他有點兒不爽。
木楚再次從簾縫兒中探頭出去張望剪子的身影,頎長的身形,平凡的面容,大大長長的手,到底差哪兒了呢?明明是自己按模範員工標準招進來的,能讓自己佔便宜的員工……怎麼,就這麼不爽呢……
午後,冬日暖陽自視窗瀉入,一室金黃。木楚倚坐在軟厚椅子上,笑眯眯記完帳,又數了數小箱子中的錢,這幾日收入竟比上月同期還多了。咚咚——咚咚的叩門聲響起,木楚也不抬頭,喊一聲,“進來。”便繼續埋頭數錢,一天中美好的時光之一啊。
“掌櫃的,您找我?”剪子有些澀啞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恩。”木楚輕點下頭,繼續數,歡欣數完,抬頭正色對剪子道:“剪子,員工守則裡跑堂和店小二的細則你都看過了吧?為什麼還放不符合條件的客人進來?”
“掌櫃的所指不符合條件的客人,便是那些沒帶棋子的食客嗎?”
“正是!”木楚大力點頭,“不然你以為這間食坊為何叫踏棋坊!連基本條件都做不到,如何入我踏棋坊?”
剪子幾不可見的揚下眉,應著木楚的話虛心狀請教,“還請掌櫃的明示,我倒真的一直不解,掌櫃的這家店為何叫做踏棋坊,為何食客必帶棋子而來鋪於院中,這樣諸多限制,於生意,未必是件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