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過讚了,魏某一介草民,不過是跟在左相大人身邊久了,大人習慣了魏某做菜的味道。” 那一襲布衣的人躬身在一側,言語神態卻不卑不亢,正是左相府中主廚魏道浩。
坐在廊木上的人,又夾起一塊入口,復又淺淺啜一口清茶,笑意盈盈望向魏道浩:“魏主廚不必過謙,你的廚藝洛都無人不知,而你一直留在相府的原因,想來,你並不希望無人不知吧?”
魏道浩心
70、栽花花不開 。。。
中一驚,轉瞬沉靜下來:“魏某愚鈍,不明白王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魏主廚是聰明人,本王不與你繞圈子,這個,魏主廚應該還識得吧?”光王起身至魏道浩身前,將一物放置於魏主廚掌間。
似掌中物如重千金,魏道浩手顫了一下。那物實際上卻輕巧絲滑,是十年前他送與婉妍的生辰禮物。他五指緩緩收攏,緊握成拳,抬頭向兩人望去,面色中滿是憤然與對心中之人的擔憂。
“魏主廚不必擔心,”光王開口道,“王妃在府中頗無趣,本王又將出徵,於是今日將左相府中三位夫人接去小住幾日,至於幾日之後三夫人的情況如何,就全看魏主廚你的決定。”
魏道浩兩掌握得更緊,片刻後,終是膝蓋彎曲跪地,對光王道:“願為王爺差遣。”
李喧揚唇一笑,上前將其扶起。
那日他喬裝去相府偶遇小黑,第二日才收到李唯秘報,說夏晚細作入相府作廚娘。他立時佈置眼線監視她舉動,不曾想,嚴密監視下,他依然丟了要件,跑了小黑,卻也得知了魏道浩與左相三夫人的情事,用於今日。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世間得得失失,從不在一時。
李喧笑意更深,三人低語著向書房而去,直至東邊天色泛白,魏道浩才從書房出來,喬裝後與暗衛一同出了遠門。
室內,一縷晨曦悄然照入,李喧伸展雙臂自檀木椅間站起,“如此,我手邊這事便告一段落,只等時機,你那邊如何。”
“差不多了,基本已握住了曹大人的弱點。”李唯應道。晨光正映在他臉上,(炫)恍(書)然(網)間,他便又想到那個春日的清晨,陽光亦是這樣安好,他與她亦是一夜未眠。
美好的事物,總那樣短暫……
他斂了神,微側過頭,揚眉訕笑光王:“比翼白屋,雙飛紫閣,小叔叔,你還真是舍不下王妃啊,於澤和路尼恐怕都快打下易斯關了,你還沒邁出都城。”
“急什麼,早去一天也不過讓那人的刺客早忙碌一天,既然那人體貼我新婚,未讓我隨軍出發,就不要拂了別人的好意嘛。”光王笑得善解人意,“過幾天本王再出發。”
……………………
第三日,東境大雨如注。
第四日,東境大雨稍停,陽光微照,思齊又被木楚迫得練了一日的字,砂加又與路尼周旋了一日的兵,木楚又邊吃邊發呆溜了一天的圈。
第五日,小雨不斷,雷聲滾滾,洛軍已過萬松郡。午後,木楚在院門口徘徊時,終見等了幾日的兵士疾馳而來。
她接過信使遞給她的木盒,當中果然放著她急需之物。
“思齊,別再寫你師兄作的那些個歪詩了,現在換上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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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我說什麼,你便寫什麼。”木楚將一方用橘草薰香後的精巧紙箋遞給思齊。
“哦,”思齊應了一聲,上下看看那紙。
“不許寫錯字!這裡剩的薰香我全拿來燻這個紙片了!”木楚正色看看思齊,隨後在房中踱著步,緩緩一句一句說著,思齊埋頭書案間,用苦練四日的字型仔細書寫。
最後一句說完,木楚只覺得把這輩子自己會的思念之詞全用光了。
最後一字寫完,思齊只覺得把這輩子的字都練完了,將筆一揚,飛拋到筆架上。
“啊!”拿起紙箋,思齊驚呼一聲。木楚湊過去,只見淺粉色紙上,幾行精巧小字,如見其人,字間幾許難言之意,欲語還休,真真是打動人心,催人淚下。偏生落款處除了名字,還有一個礙眼的墨滴,正是毛筆拋飛而出時,灑落上去的。
敗筆,多一點就是敗筆!
她所知的那人,賢淑雅緻,便是病臥在床也絕不會犯這種錯誤!木楚抬眸,正見半開的門扉外,小雨朦朧,串串水簾自屋簷青瓦邊流下,她踏步過去,揚起手,讓綿綿細雨落了滿手,回身轉至案前,伸出小指,在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