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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春園是相府中最大的一處花園,四周由一圈精美的矮牆壞繞。木楚拉著沙加一路走去,來到一片假山處。
這假山依著府中地勢而建,一面與沁春園矮牆相連,其餘三面便是幾棵高大的樹木,將這一處與府
19、一弦清一心 。。。
中僕從侍衛常巡視的小路自然隔斷開來。
假山什麼的,最有愛了。逃跑潛伏跟蹤躲避偷窺之必備佳品。
木楚拽著十七號站到樹影之中,張望左右無人,便立刻攏攏裙角袖口,一貓腰,由假山與牆壁間的狹小縫隙摩摩擦擦穿了過去。
十七號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摸樣,稍一憋氣,靈活地尾隨木楚進入。
狹小處後,別有洞天。原來假山的石壁在此處凹陷,與矮牆間形成了一個頗寬的空間。這裡因著地勢之便,便是木楚的身高,也已高過矮牆。矮牆另一側有幾株茂盛丁香,散落在前面,既能起遮蔽作用又不完全阻擋視線。從枝葉間望去,便能看到表演歌舞的水榭和坐在東側的男賓。
“這地方你如何發現的?”十七號繼續咬著嘴裡狗尾巴草問道。
“不走尋常路。”木楚頭也沒回,巴拉著丁香樹的枝葉,盯著水榭中表演。好{炫&書&網久沒看熱鬧了,讓歌舞表演來得更猛烈些吧,最好還有點雜技。
“切,有這麼好地方不直接帶我來。”
“圍觀嘛,所謂圍觀,當然先去人多的地方聽會兒八卦。”
兩人低聲言談間,沁春園中水塘旁搭建的舞臺上,舞女們躬身致謝後正順次散去,半屏白紗輕輕擺到木臺正中。須臾,水榭裡一陣優美清冽的琴音悠揚而起,四周的喧囂嘈雜剎那都停了下來。互相輕談的朝中官員凝神注目,不再低語,便是嘗著甜點的老夫人,品著手中美酒的朝中顯貴,也都放下手中的綠豆糕和酒杯。
寂靜的夏夜,繁星滿天,那琴音時而如山澗流水叮咚流過,時而如林中飛鳥展翅清鳴歡快有力,轉而又如歸鳥嚶嚶婉轉溫柔,在夏夜中,一點一點浸入聽者心間。
夜風漸起,彈琴人身前放置的兩層輕紗如白鶴的翅膀,迎風翻飛,朦朧間,便能看到一個舞勺之年的少女,端坐琴前,眉目如畫,素手輕揚,合著琴音月光,越發美麗無雙。
一曲奏完,少女躬身向老夫人賀壽,輕語言談後便躬身行禮而去。
“太美了。”木楚直待這曲終人散,方才自震撼中感嘆出聲。
其實古典音樂什麼的,她是全然不懂的,在快餐社會里,她覺得自己會哼無數首口水歌,可根本記不住一首完整歌詞曲調。而這番古樂情真意切,彈奏之人美麗非凡,一下便征服了她所有感官。
如果現在便在全場內外也搞個投票活動,三小姐彈奏的這首月夜鳥棲,必當獲選“觀眾最喜歡的文藝節目”。
“怎麼樣,怎麼樣?”木楚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十七號。
“嗯。”旁邊的沙加望著遠處點了點頭。
沒想到,他也來了,他和丞相不是政敵嗎?切,做面子上倒是能屈能伸。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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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你也被震撼了吧,讓你夙願得償,你如何感謝我?”木楚只道十七號與她一般心思。
“你想要什麼,十五號?”沙加揚眉,新奇問道。
“把你蒸饅頭的秘方絕活告訴我!”
“……”十七號嘴裡一路叼著玩的狗尾巴花,終於因為他張嘴太大而落到了苔蘚地上。
“怎麼滴,你還不樂意啊?這場地,這環境,這婉轉悱惻的一曲,加朦朧月色輕紗下的佳人,還不值你的饅頭配方啊?”木楚數著指頭輕聲計算,“不然你站我這個位置來,多看那邊水榭幾眼,一會兒起風的時候,就能見到三小姐了,然後等發工錢的時候給我折個現。”
“人呢?”兩人換了位置扭頭望著水榭同時嘀咕,所指卻全然不同。
一陣風起,方才相府三小姐坐的位置上已經難覓佳人,木楚望眼欲穿,也沒在飛揚的輕紗裡再尋到她的蹤影。
沙加皺眉看著男賓坐席,那裡他關注的一個華衣男子也在他與木楚講價間消失無蹤。
木楚遍尋不著,不禁有些失落,後面的歌舞表演依然熱鬧美麗,舞姬們水袖輕揚,姿儀曼妙,隨著樂曲翩翩欲飛。可是曾經滄海難為水,看過世界盃,誰還搭理中國足球。與三小姐剛剛的表演比起來,眼前的歌舞便有些平淡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