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小心,修飾下再出門。楚楚你那個當真有七分相似,極容易被認出來啊。”李柔接過畫紙,邊仔細看兩人容貌體徵,邊擔憂地說道。
木楚抬手摸摸自己的臉,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神色古怪地走到槐樹下一個水缸旁,拉拉頭髮,捏捏鼻子,掐掐臉。
那水面倒影與她一樣動作,但那頭髮,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分明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她全然不認識的少女。
這少女看起來年紀尚淺,髮絲凌亂,可眉眼輪廓,卻是美的。只是,自己二十幾年來熟悉的身體和臉,如今變得如此陌生,即便憑良心而論,變得美上幾分,可那又能如何?全然都是陌生感,全然都是另一個人的影子。她寧願再醜上多幾分,回到自己的時代,自己的
7、鏡花水月圖 。。。
家。
“楚楚,你怎麼了?內室有銅鏡的。”見到木楚神色舉止古怪,李柔輕聲問道。
“沒什麼,太久沒照鏡子,都記不清楚自己長什麼樣子了,猛然見到,還真不習慣。”
李柔聽罷,捂嘴淺笑。
李棋將那張畫有二人頭像的通緝令摺好,遞給木楚,“以後若再忘記自己模樣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
他眼神清亮,望著滿樹槐花說道:“其實人常常最記不得也不明晰的,便是自己的樣子。樣子大抵都是給旁人看的,有時,也只有旁人才看得真切。自己所見的自己,都是水中像鏡中圖。”
他眼望著白色槐花,似乎想到什麼般,沉入了自己的世界。片刻後,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好了,大家準備準備,一會兒吃早飯吧。”
木楚還沉浸在剛才李棋營造的沉思氣氛裡,聽到“吃飯”二字,想到李柔的手藝,不禁心裡開花,拉回心神,顛顛地跟著李柔身後走去。
李棋望向木楚手中隨便握著扇風的摺紙,笑笑說道:“楚楚,那榜單留個紀念吧,忘記我樣子的時候,也可以拿出來看看。”
說完三兩大步邁過院子,向內屋走去。
木楚回到自己暫住的小屋,抓抓亂髮,迷惑起來。
這古代人,都怎麼刷牙洗澡啊?還有這長長的頭髮,扎個馬尾的話,有沒有橡皮筋啊,沒有橡皮筋的話,長繩又在哪裡啊?
她糾結著繼續亂抓頭髮,髮型越發地像國家主體育場起來。
一陣笑聲輕輕傳來,李柔提著一個木盒推門走進來。
“楚楚,我幫你弄吧,看你把頭髮拉扯得亂亂的。”李柔放下木盒,找到木梳,輕柔地幫木楚理順長髮梳起來。三兩下,便幫木楚綰了個小發髻,其餘頭髮整整齊齊順垂下去。
木楚眼含熱淚望回身抱住李柔,“雅然,你怎麼這麼能幹。”
“這有一套乾淨衣服,是我的,你先將就著穿吧。你病才好,怕你著涼,等穩當穩當,明後日再沐浴吧。” 李柔拍拍她的頭,自木盒裡拿出從內到外一整套衣衫和一個小盒,繼續說道,“一會兒我幫你把水打來,你簡單洗洗臉,飯好了,我再來叫你。”
李柔想起身繼續去忙,卻邁不開步,低頭一看,木楚牢牢抓著她的裙角。
“雅然,那個,那個……怎麼……,我忘記了。”木楚張著嘴巴,敲敲自己的牙。
李柔不禁又笑了起來,“傻楚楚,那個小盒子裡就是用來擦牙的藥膏啊,你怎麼連這些個都忘記了。”
木楚小心翼翼開啟小盒,一股植物氣味撲面而來。
“這,這個,貴不貴?”
作為一個寄人籬下的就業狂和偽革命者,木楚時刻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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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財問題。
“不用擔心,我有個方子,這個是我自己配的,效果很好哦。就是將早春柔嫩的柳枝、槐枝、桑枝煎水,微火慢慢熬成膏狀,入一些薑汁,細辛就可以了。”
原來是絕對不含二甘醇等有害物質的純天然中草藥牙膏!智慧來源於人民啊!
木楚不禁滿臉崇拜緊緊抱住李柔,“雅然,你太能幹!我自己去打水就可以,一會兒我去幫你。”
木楚在李柔的指點下找到院內水井,打水梳洗後,便開始和衣物戰鬥。
對,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只見她脫了穿,穿了脫,拉拉拽拽,反反覆覆,弄得滿頭大汗。末了,終於按照自己的理解把層層衣物體面穿好。
待她一路小跑去找李柔幫忙,李柔早就已經做好飯菜,在院子裡槐樹下的木桌上擺碗筷。
兄妹兩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