巒顛,彷彿凡人窺不得真面目。
了緣觀劍冢則千年來葬著一把魔劍,石碑上鑄刻九九八十一萬條經文只為將其封印,不料如今封印似有鬆動,大師兄知曉這事絕不可馬虎,誠心稟明月影寺主持,哈蘭大師急速派了九宮清歌與他們寺中的一位師祖同上玄桑山。
“路逢玄桑必經險,旁的話上山再說也不遲。”秦無央雙指並行,腰間短兵化成一柄冰藍長劍,他遂又問莫北辰借來紫耀劍一用。
兩把奇劍皆被他定於半空,秦無央習以為常想著多顧及師妹些,伸手想扶她一扶。
戰澤封撇他一眼,不予多說,抱住裴勿笑踩腳踏了上去。
莫北辰到是已在心裡發難,這戰小哥的佔有慾竟一天比一天來得兇猛,往後他還怎能與她說上話?
唯有裴姑娘被抱的甚感舒坦,她望見山勢越高、山路越是蕭索,樹幹光禿,岩石上刻就密密麻麻的符文,兩行鎖鏈纏住石塊從而圍出欄杆般得勢頭,玄桑山的修行古道深不可測、人煙稀少。
然則更上一層,雲羅霧氣遍地而生,不由讓人大為吃驚,這磅礴浩瀚的了緣觀終於呈現了一角景緻於她眼前。
雲海飛騰之下竟有上千磊落的了緣觀弟子正在練功,長槍剛陽不負古老聖譽,一時紫氣東來、幻法萬千,危樓瓊臺皆入眼底。
裴勿笑方是激情澎湃地想著誇讚此地風光絕倫,一名男子竟在用千里傳音訓斥師弟。
“常溫師弟,給我繞著引仙台跑一百圈再回來,若再敢偷懶,從今往後都不用雙修了,一日三餐啃些饅頭也夠了。”
此人語氣不聞絲毫起伏,平穩直入天風。
這招莫非稱作思盡糧絕?裴勿笑甚覺此人招惹不得。
一行人落地於寬敞的露天道場之上,此起彼伏的鬨鬧頓然而生,方才那名語氣平直的男子閃了身形至他們面前,他一身玄衣與秦無央相似,手上端著本冊子,眉目斂芒,堅毅無聲。
“就是她了?”
秦無央向著裴勿笑指一指他,自己知曉眼前這人正是大師兄方良介。
“你喚二師弟作‘師兄’,理應算為本觀入室弟子。”方良介大筆一劃,將她列入名冊,字字鈍重如鐵:“那從今日起,你即是十三師妹了。”
“……”裴勿笑聽後扭頭就走。誰稀罕這十三師妹啊?!愛誰誰去做!
“不喜歡這排位不打緊,尚留有商量餘地。”方良介一席話將她招了回來。
裴勿笑不甚奇怪地問他,“輩分不是按照入觀前後的時間來定的麼?”
“自然是不能輕易換的,不過交些銀子就夠了。”方良介低頭在冊子上又添了幾筆,容色頓開道:“十兩。”
尋思著該找人來聽她吐槽,裴勿笑目光轉一圈後卻又啞然,只見那三人周旁立著無數女弟子,吵吵嚷嚷爭著要與他們雙修。
她悲催地想,這哪裡是修仙的了緣觀?活脫脫是唐僧掉進了妖精洞啊!
當下想先行營救戰小哥,那戰澤封卻是快她一步,冷著面揮出一道利芒,姑娘們嚇得忙是退卻三分,他連“滾”字都不屑吐露,徑直走回她身邊。
她喜滋滋地抱住他胳膊,笑得猶如三月春風。
莫北辰則噼裡啪啦給了她們一大堆說辭,見女人們仍不肯鬆開揪住他的手,少年容色急羞怒斥道:“本少爺早已定親了!誰想年紀輕輕來這修仙啊!”
那廂神醫終也不再淡定,躍空而起順勢攬住莫北辰,雙雙逃脫魔掌。
“你們吵什麼吵?”方良介目光聚在天邊,手裡不知寫著什麼,語勢平鋪直敘道:“那些男人一看就都是八師妹的,他們早已一夜春風二心定三生……”
“誰是你八師妹?!誰一夜春風?!”裴勿笑忙是大怒喝道。
秦無央凝目看她,不由微笑,想這大師兄與……八師妹熱絡的也挺快。
“八寶……”澄澈女音,忽而翩至。
裴勿笑見到來人後心下紛亂,只覺自己身成千古罪人。
少女眉眼靈動,長辮烏黑,著一飄逸淡青繡邊裙,正是多日未見的袁軒靜。
她未等自己言語,搶得先機抓牢她的雙手,“八寶!清歌神通算得我三哥並未命歸黃泉!”
裴勿笑當即被她一句話堵了胸口。
“‘血盟’亦可有解?”
秦無央被戰澤封突如其來的話問得發怔,一干人站於光天化日之下卻是無言。
“靜兒,你怎會在了緣觀?”裴勿笑當機立斷地要將這局面問出個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