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降為了一般的姨娘,麗娘心裡怎麼會沒有怨,她對著陸柏松鬧也鬧過,哭也哭過,可全無用處,還將他越推越遠,如今幾乎也不上麗苑了,沒事便窩在紫蘇的秀苑裡安樂快活,她心裡氣悶,卻也只能咬牙挺過。
“愁,愁,愁!也不知道想點辦法拉攏爹爹和母親!”
錦茜狠狠地瞪了麗娘一眼,說了一大通話嘴裡全是抱怨,似乎把連日來所受的委屈都怪罪到了麗孃的頭上。
有時候錦茜也在想,若是她有幸託生在大房那裡,如今定是另一番景象,再不濟當上嫡母的女兒,上有哥哥母親庇佑,也沒有如今這番無力之感。
“茜兒,你別急,姨娘這就想辦法,一定讓你父親重新將注意力投注到咱們身上。”
麗娘最見不得錦茜發火,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還未進京城前大夫曾經私下裡告訴她,今後她再也不可能有孩子,所以對這個女兒她是亦發疼惜,如今得不到丈夫的寵愛,女兒便是她的全部,她還指望著女兒嫁戶好人家,能夠帶著她一起享清福。
“哼!”
錦茜冷哼一聲轉過了頭,高高地撅起了嘴。
“茜兒,”麗娘看著錦茜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如今和武家小姐的關係可好?”
就是因為錦茜在重陽小宴時幫著武麗娟的關係,才連累麗娘身份被降,但卻也因此讓錦茜與武麗娟交好,只為了這一點,麗娘覺得還是值了。
“武姐姐對我自然是好。”
聽麗娘說到武麗娟,錦茜面色稍霽,若不是想著在外她還有這一個強有力的後援,恐怕如今在府裡的遭遇便讓她更加鬱悶了。
“下個月聽說安郡王府會舉辦賞梅宴,武姐姐還邀了我一同去參加,到時候姨娘可得給我備身象樣的衣裳。”
前些時日武府送來的請帖,便是武麗娟邀請錦茜陪她一同赴宴,要知道安郡王府的賞梅宴請帖在京城中可是千金難求,多少公子小姐們眼巴巴地望著,能夠得到一張請帖,那可是一份尊榮,亦是身份的象徵,即使能夠跟著出席,也是與有榮焉。
安郡王府發出的請帖一般人家根本就收不到,陸府是沒指望的,若不是因為武麗娟有個姐姐嫁給了安郡王家的庶子,武府的千金也不會在受邀之列。
安郡王府的賞梅宴可不同於陸府備的重陽小宴,那在檔次上都要高出許多,出席的莫不是王公貴胄,世家名流。
在京城,以各種賞花、吃酒、作詩等等名義的擺宴實際上便是一場變相的相親,這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但安郡王府的賞梅宴的檔次規模卻能算作是京城之最了。
“那是自然,你放心交給姨娘。”
麗娘眼睛一亮,拍著胸脯保證,即使她再不得寵,那從孃家帶過來的嫁妝還在屋裡放著,給女兒置辦一身閃亮的行頭自然不在話下。
“武姐姐說這次京城四少都在應邀之列,不會單單隻有郭公子了……”
說到這裡,錦茜不由臉上一紅,小女兒的嬌態盡顯。
若不是郭品峰與陸家兩位少爺同時拜在李唯老師的名下,想來也不會參加陸府的小宴,那日只是郭品峰的一杯水酒便引得錦怡與武麗娟大打出手,若是京城四少齊聚,還不知道該是怎樣的風光呢。
“喔,當真是這樣?!”
麗娘也是欣喜萬分,雖然久居深閨,可京城四少的名頭是多麼響亮,不說人品貴重,就是那無可匹敵的家世也讓京城的世家小姐們趨之若鶩,她想不知道都難。
“自然是真的。”
錦茜眼中也滿是喜色,忽又想到了什麼,面色一正,看了一眼麗娘後,略有些猶豫道:“姨娘,父親明年也是要考舉人的,對咱們二房來說,只有父親中了功名才是正途,可再不能……再不能一個勁兒地窩在秀苑和蘇姨娘……”
錦茜說到這裡自是面色一紅,雖然小小年紀,可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分外早熟,後面的話即使不說,麗娘自是心領神會。
“你放心,紫蘇那個賤*人,我自有辦法收拾她!”
麗娘半眯著眸子,陰冷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狠色。
先前只是她顧著自己這位份的事,竟然忽略了紫蘇這個女人,如今將一切細細理順,她突然驚覺這個紫蘇不聲不響,卻成了最後的得利者。
想起從前紫蘇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再慫恿著自己排擠顧氏獨掌大權,就連要分家產這樣的事也是紫蘇在無意中提及,可如今細想,真的是無意麼?
紫蘇服侍老夫人多年,老夫人的性子如何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