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的遠方住著一戶人家
門前圍著竹籬笆
有人卻嘆氣牽掛
微弱的爐火在煮茶
只剩哥哥陪著她
訴說那段早巳灰飛煙滅的年華
掙扎
夜風染紅了晚霞
遠遠就像一幅畫
卻少了什麼在她們這個家
妹妹的淚如雨下
哥哥給她一個回答
耐心長大
會陪她去浪跡天涯
妹妹揹著小娃娃
邊走邊哄著它
自己雀斑的臉頰卻哭花
她只是想找人說說話
妹妹揹著小娃娃
替娃娃梳頭髮
她只想有人可以叫孃親
為她縫一個新的布娃娃
妹妹揹著小娃娃
捨不得放下它
懂事的世界要付出代價
還不如就繼續的裝傻
妹妹揹著小娃娃
細心的呵護它
她可以挨餓受凍被懲罰
卻不捨娃娃受委屈害怕……”
……
顧清鵬的嗓音低沉厚重,像是穿透了歲月的時光,朦朧的月光下,兩兄妹依偎在窗下,看著滿天星辰,細細說話……
顧氏出生後母親便去世了,雖然有周媽媽在身旁,但到底不是自己的母親,小時候的她被鄰居笑話是沒有孃的孩子,經常躲在一旁哭泣,是哥哥為她出氣,安慰憂傷的她。
那時,顧清鵬便常常唱這首歌來哄她。
顧氏只覺得心裡暖暖的,終於破涕為笑,顧清鵬一邊用汗巾為她擦拭著頰邊的淚水,一邊笑道:“妹妹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一樣的語氣,一樣的調侃,即使已經時隔二十年,眼前的男子依然還是記憶中那個疼愛自己的哥哥。
“我都老了,還漂亮什麼。”
顧氏眼眶紅紅的,心裡卻被重逢的喜悅漲得滿滿的,這話脫口而出後,她才有些羞紅了臉,作陸家婦十幾年她都謹言慎行,怎麼一見到哥哥竟然還有些撒嬌的意味,真是老不羞!
顧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但眉梢眼角的笑意卻是絲毫未減。
周媽媽也抹乾了眼淚,忍不住打趣一句道:“夫人如今風華正茂,漂亮得緊,老奴看著都捨不得移開眼呢!”
顧氏嗔了周媽媽一眼,“周媽媽,連你也跟著胡鬧!”
“周媽媽說得可是實話,妹妹若是老了,那哥哥不就老掉牙了!”
顧清鵬也是哈哈一笑,爽朗的笑聲將重逢的傷感衝散了不少。
兩兄妹對視一笑,這才不緊不慢地落坐,緩緩講述著分別這些年的經歷與故事。
從軍之初,顧清鵬亦是經歷磨難,從低做起,總想等自己有了成就才告知家人,熬了幾年終於從小兵做到了校尉,他欣喜萬分,連忙提筆寫信,可誰知自己寄出的幾封家信卻是石沉大海,杳無音訊,原來是親人早已經不在舊址。
而後,他更是被委以重任,被抹殺掉過往的一切,改頭換面地潛伏進了多爾國,一步一步接近那裡的權力核心,打探訊息,伺機而動,終於給了多爾國沉重的一擊,讓這個雄霸在大辰國西方的威脅消彌於無形,在短時間內無再戰之力。
這樣的功績,這樣的成果,卻是耗盡了一個男人最青春最輝煌的二十年啊。
雖然如今顧清鵬說得輕描淡寫,但顧氏卻在暗自心疼,蹉跎了歲月時光,讓自己的大哥在三十五歲的年紀還無妻室子女,別人到了他這個年紀,別說是兒女,恐怕福氣好的連孫字輩的都有了。
兒孫滿堂,承歡膝下,比起位高權重卻滿室清冷,這到底是得,還是失,又有誰能說得清楚?
“這麼說,除了錦韻,我還有個侄兒錦堂?”
顧清鵬敏銳地捕捉到顧氏想要一筆帶過的字眼,淡笑著問道。
“是。”
顧氏勉強地點了點頭,“如今與陸府分了家,堂哥兒隨他父親住在城北。”
“好個孝子,好個慈父!”
顧清鵬冷哼一聲,雖然臉上仍舊帶著笑意,可眸中卻是一片冰冷。
顧氏瞭解他的脾性,可這麼多年過去了,顧清鵬的性子裡早多了一股狠勁,只是被他那儒雅的外表所掩蓋,一般人無法察覺罷了。
但此刻顧氏卻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連忙道:“大哥,堂哥兒還小不懂事,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