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說過的話。
聽說東郡海軍在秘密集結,說是進行軍事演練,但實際上是要怎麼樣,這邊卻不得不防。
東郡隔江而過便是望城,望城城守馮寧每日裡看著對岸的陣勢便是心驚不已,若是東郡發難,最先遭殃的只能是望城,他這才八百里加急上報京城,只盼著皇上的援軍快些到。
沐子宣還說,沐子榮已經向皇上請旨,前往望城鎮守,他突然提出這個請求,沐正峰很是震驚,可話已出口,卻又不能在皇上面前反悔,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東郡若真想造反,那望城便是最危險之地,沐正峰自然是捨不得自己兒子去,可這份心情又怎麼能表現在皇上面前?
好在皇上也是通情達理的,也沒立刻準了沐子榮,只說考慮幾日再決定適合的人選,可依錦韻看,沐子榮前去的可能性很大,即使沐正峰不贊成,皇上沒點頭,他也會自己使力爭取。
無戰事便掙不回軍功,那麼升遷的可能性便少之又少,雖然有岳丈鄭太尉的提攜,可做得太明顯也會落人口實,不若自己親自得之。
沐子榮對自己向來自負,想必也不會將東郡看在眼裡,說不定這次的戰爭在他眼裡還是一個契機,平步青雲的機會就在眼前。
更何況有沐子宣立功在前,他更是渴望超越這個弟弟,一掃先前的抑鬱,揚眉吐氣。
這是錦韻的感覺,但她相信沒有錯的。
柴側妃瞟了一眼錦韻,眼角帶笑,“姐姐真是好福氣,就算打個牌,還有媳婦在一旁服侍著。”
王妃淡淡地掃了柴側妃一眼,倒是柳氏笑著說道:“柴姐姐也不差,我看幽竹這丫頭善解人心,倒是個可心人。”
幽竹就在柴側妃身後打著扇子,聞言只是靦腆一笑,“夫人說哪裡話,孝順婆婆本是應該的。”
“側母妃命好,就不比我母妃,只有一個兒媳在跟前敬孝。”
沐子樂是唯恐天下不亂,想想再過陣子她便要出閣了,如今能糗到柴側妃的機會她可不會放過。
自從柴側妃給沐子榮納了這妾室之後,與鄭芳宜的婆媳關係亦發緊張了,連請個安也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要麼是尋理由推脫,要麼是根本不出現,讓柴側妃氣得吹鬍子瞪眼,偏又不敢拿她怎麼樣。
如今被沐子樂當眾一戳,柴側妃臉色驟然一僵,咬牙道:“子樂這嘴如今亦發了得,可小心嫁過去惹惱了婆婆,到時候那邊的人可就沒有孃家人那麼好說話了。”
沐子樂微揚下頜,“這個倒不勞側母妃操心,母妃已經為我請了最好的宮嬤嬤教導,子樂的德行有目共睹,必定讓人挑不出錯來。”
柴側妃冷笑一聲,“這就好,省得嫁了人還要王妃姐姐替你操心!”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柳氏忙笑著圓場,“瞧我,這張牌打錯了吧。”
“我胡了。”
王妃不動聲色地把牌一擱,眾人都苦了臉,一人打錯,三人受連累,紛紛掏出銀子孝敬了過去。
柴側妃不免抱怨地看向柳氏,“你這牌怎麼打的,平日裡看著機靈,如今卻盡觸黴頭。”
“柴姐姐先前也贏了不少,就別怪我這一回了。”
柳氏笑著抿了抿嘴,並未放在心上,又繼續洗牌、發牌。
柴側妃勾唇一笑,只是那笑意不明,接著,目光又轉向了錦韻,似無意道:“韻丫頭,最近世子都在忙些什麼?聽說漕運所裡裡外外地都不清閒。”
錦韻佯裝不知,卻又是一臉無辜道:“側母妃這一說我才回過味來,這幾日里老是犯困,恐是先睡了,倒沒留意到子宣回來的時辰,清早又沒了人影,這都忙了多少天了,我倒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男人們忙他們的,你一個深閨婦人哪裡知道這外面的事。”
倒是王妃將這話一筆帶過,頗含深意地望向了柴側妃,紅唇微勾,“還是妹妹訊息靈通,這京城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姐姐說笑了,妹妹不過偶然得知罷了,具體子榮和王爺在忙些什麼,我這不也是兩眼一抹黑嗎?”
柴側妃又看了一眼錦韻,促狹一笑,“世子寵愛側妃,這在京城人盡皆知,他們小兩口感情正好,原以為韻丫頭會知道點什麼,我這才隨便一問,卻不想也是與我一般被矇在鼓裡呢。”
“我看側母妃也不用操心,男人們在外拼搏,我們只要把這家給料理照看好了,讓他們回來便感覺到舒適溫暖,那便是盡了本分了。”
錦韻倒是沒有不好意思,反倒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