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說。”
一唱一和幾番勸說,老太太終於鎮定起來:“待燕綏回來再議吧。燕婉如何了?”
岑三娘起身道:“我囑丫頭婆子看著她呢。我這就去瞧瞧。”
她出了正房,就看到杜總管引著黑七進來。
黑七來見老太太,應該是得了杜燕綏的口信。岑三娘心頭一鬆。
“見過少夫人。孫少爺囑小的向老夫人和您說一聲,府裡趕緊籌辦婚事,越熱鬧越好。小的先去見過老夫人。”黑七客氣的說道。
岑三娘怔了怔,對杜惜福道:“我去看看二姑娘。總管先看著辦。需要支銀子就去內院找方媽媽領對牌。”
杜惜福應了。
岑三娘搞不懂杜燕綏為何這樣吩咐,看看天色,想著他晚間要回來,就把疑問收起。先去瞧了張氏。
張氏尚不知道情況,精神尚好。岑三娘又鬆了口氣,叮囑侍候張氏的丫頭婆子閉緊了嘴別驚撓了她,就去旁邊跨院看杜燕婉。
阿秋夏初迎了上來:“二姑娘把自個兒關在房裡。把朵兒都趕了出來。”
朵兒正站在門口抹淚。
岑三娘就吩咐道:“夏初,你帶著婆子們看緊了這院子,別放人出去。免得驚擾了母親。”
夏初領命去了。
岑三娘示意朵兒領她去看杜燕婉。
杜燕婉臥房的雕花木門緊緊關著。朵二就在門口喊了聲:“二姑娘,少夫人來了。”
大概是一隻瓷瓶砸了過來,門口傳來清脆的響聲。
朵兒又哭了起來:“二姑娘,你當心傷著自個兒了。”
岑三娘讓阿秋端了把椅子放在門口,坐下來慢條斯理的說道:“沒砸著開國侯府,砸自個兒家你不心疼銀子啊?”
門又發出一聲巨響,聽聲音卻是扔了只圓鼓凳。
阿秋嚇了一跳,低聲道:“少夫人,您要不坐遠一點?”
“怕什麼?二姑娘也就這點砸東西出氣的出息!”岑三娘提高了聲音道,“別看我力氣沒她大,個頭沒她高,我不用砸東西也能解決這門親事。這才叫本事!”
門猛的被拉開,杜燕婉紅著眼睛瞪她:“你說怎麼辦?”
“喲!嚇我一跳!瞧這模樣哪裡是國公府的千金小姐,分明是山中的女大王!先梳洗打扮好了再來問我吧。”岑三娘斜乜杜燕婉掩口笑道,起身去正堂坐了。
阿秋趕緊去吩咐粗使婆子煮水泡茶。
杜燕婉鬢髮鬆散,眼睛腫的像桃子似的,妝也花了。看岑三娘笑嘻嘻的模樣,頓時如同撈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高聲喊朵兒:“給我打盆水來。”
朵兒歡歡喜喜去了。
一盞茶還沒喝完,杜燕婉就風風火火進來了:“嫂子,你快說怎麼辦?”
“怎麼,不該先問聲祖母如何了?”岑三娘重重的將茶碗擱在了几上。
杜燕婉聽到茶碗碰到桌面的聲響,哆嗦了下,愧疚的低下了頭:“我錯了。祖母……還好吧?”
岑三娘嗯了聲:“大夫瞧過了,開了劑安神湯,歇著呢。”
杜燕婉鬆了口氣,眼巴巴的望著岑三娘。
“來!”岑三娘起身拉了她的手坐在自己旁邊,“恨我打了你麼?”
杜燕婉此時已冷靜下來,搖了搖頭道:“不恨。我知道是我不對。真去了開國侯府,咱們家怎麼都站不住理。我……我咽不下那口氣。”
說著眼圈又紅了。
岑三娘抽了帕子給她拭淚:“如果崔家這十來年沒有和咱們家斷絕往來。崔家大郎一表人才,清河崔氏是名門大族,你會拒絕這樁親事嗎?”
杜燕婉道:“沒有如果。嫂嫂你知道祖母為何會氣得暈厥麼?當初爹赴任,帶走了哥哥。祖母念著父親許諾過我和崔大郎的親事,把我留在了身邊教養,生怕去了偏遠之地眼界窄了被崔家笑話。晉王封了太子,崔氏成了太子妃。祖母還挺高興。有崔家這門親,將來時間長了,大伯的事慢慢淡淡了,沒準兒還能將父親調回長安。沒曾想父親鬱結於心,赴任兩年不到就病故了。因是口頭結的親,父親一走,崔家直接和咱們家斷了往來。祖母從此就當這門親不存在。崔大郎人品再好,長得再俊俏。祖母也絕不會同意和崔家結親家的。”
老太太硬氣。偏生崔家請皇后賜婚。讓老太太一口氣憋得無處發作,能不被氣暈麼?
“嫂子,你有什麼辦法就說吧。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杜燕婉倔強的問道。
岑三娘笑道:“山人自有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