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反正咱不貼過去,也別和她作對行不?”
杜燕綏就笑了:“我又不是傻子。她在宮裡受盡寵愛,又懷了身孕,我才不會和她作對呢。”
他的手攬著岑三娘,想著要分別十天,又有些蠢蠢欲動。
杜燕綏側著身,低頭親她:“三娘,十天後你小日了就完了。你等我沐休回府……”
十天沐休一天,不惦記著其它,腦子裡全是些渣渣!岑三娘腹誹著,又怕再讓杜燕綏情憋屈著。她伸手擋住他的唇,嗔道:“你再亂來就讓你抱著被子回書房睡去。”
燈光透過帷帳照在她臉上,眼睛裡像汪著水,黑髮像緞子般鋪開……杜燕綏拿開她的手,低頭狠狠壓著她的唇親了口,迅速的轉過臉去:“睡吧。不準和我說話了。”
岑三娘偷偷的笑,挨著他睡了。
第二天一早,杜燕綏就起身。
岑三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喃喃說道:“你就要走了啊?”
看到她裹的像只蠶蛹,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自己,杜燕綏就有些難過。
他的手蓋在她眼睛上,柔聲道:“天還沒亮呢,再睡會……早間風大,別涼著了。”
岑三娘眨了眨眼睛,細密的睫毛弄的他的掌心有點癢,像小刷子拂過他的心。
杜燕綏果斷的離開。
岑三娘在他身後低聲說道:“我等你回來。”
曾經祖母母親和妹妹倚門翹盼,盼著他回來。如今,又多了一個等他回家的女了。
杜燕綏嗯了聲,走了。
“我還沒給你做荷包眼讒你軍中的弟兄呢。”岑三娘望著垂下帷帳,想起還有裁好的杜燕綏的中衣還沒來得及縫。只一會工夫,打了個呵欠,就開心起來,“等你回來,有新衣裳,有新荷包,新襪子,感動死你!”
這樣想著,她又甜甜的睡了個回籠覺。
思念
早晨夏初和阿秋侍候岑三娘梳洗之後,她特意叮囑夏初梳了高髻。
頭髮裡裹了假髮,漸漸的堆成半尺高的雲髻。插了張氏賜的十二枝白玉笄。配了錦繡花鳥的襦衣,大紅的長裙,臂間挽著杏色的披帛。
對鏡一照,岑三娘也覺得富貴逼人。
織錦閣穿了件普通衣裳被夥計瞧不起。那位通透的徐夫人也提醒岑三娘,衣裳代表著地位。
岑三娘第一次以女主人的姿態出現在下們們的面前。所謂聲先奪人,她覺得首先得從服侍上突顯自己的女主人地位。
前院與後院之間是座有著十二扇雕花木門的穿堂。
穿堂前方是座天井,左右還有兩座廂房。
正廳可以回事。兩座廂房正好做賬房,隨時能請賬房先生到正廳喝茶查帳目。
岑三娘看過地理位置後,就選定這裡做自己的議事廳。
既讓男僕們不用再出入內院,內院的管事媽媽們也不用總是跑到自己住的院子回事。
在岑三娘看來,家和辦公室是不能混在一起的。
她昨天吩咐說巳時見人,提前了一刻鐘就到了。
她興奮的想起了各種宅鬥小說片段。心裡嘿嘿冷笑,如果有人今天敢遲到,就打爛那人的屁屁。
為此,岑三娘特意問了尹媽媽府裡的規矩。
尹媽媽告訴他,府裡行的是軍規。犯了錯,一律軍棍侍候。
碗口粗的棍子,柞木製的。據說軍營裡如果下狠手,一棍就能敲斷個壯汗的腿,直接打殘。
岑三娘聽著就想起杜燕綏兩記巴掌,有點不自在的扭了扭屁屁。想著想著,覺得十天很漫長。
他才走,她就開始想念他了。
有多喜歡他呢,才會這樣想念?岑三娘默默問自己。
她說不出來。只覺得如果杜燕綏在身邊,就好了。
出了會神,穿堂前的院子裡已經慢慢站滿了人。
春日的陽光靜靜的灑滿了院子,映亮了岑三娘身後那道黑檀木花卉孔雀的屏風。
岑三娘坐在正中的矮榻上,大紅的裙子鋪成了一扇優美的弧形。
她身邊站著方媽媽,阿秋夏初四個婢女。為了讓逢春暖冬儘快的成長起來,也一併帶了來。
方媽媽梳了牡丹髻,插著枝金釵。四個婢女清一色的粉色襦衣,紫色高腰長裙。梳了雙丫髻,插著一色的銀鈿子。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身前。
屏聲靜氣的站著,眾星拱月一般護侍在岑三娘身旁。
岑三娘面帶微笑的坐著,暗暗偷笑著。這氣勢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