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上,白光折射在狹長的眼中,如刀刃般唰過。
狐狸在看見對準自己的劍時眨了眨了眼,身後僵持的大尾巴晃動,停下,再眨眼晃動,末了啪啦著前爪子就跑。
封司耀手中箭羽卻在瞄準狐狸的下一刻,眼看就要飛出時收弓停下。
“怎麼,沒把握?”扶風戲謔道。
封司耀卻是收了弓,箭羽放回身後箭筒對扶風軟言說道:“我突然想到件事急需處理,你呆在這裡別動,等我回來。”
話落一拉韁繩離去,留下原地一臉不解的扶風。
側馬轉身的瞬間,俊美的臉變得凌厲,握緊手上韁繩,跨步一踢馬腹,坐下加速,風疾馳而過,直到數百米處方停下,卻是跨坐馬上,緊拉韁繩,四處搜尋,馬蹄原地打轉,繞了幾圈,四周安靜一片,風吹過樹,枝葉莎莎響,老黃的樹葉旋轉落下,怕打在馬頭上。
封司耀一聲冷笑揚聲而道:“縮頭縮尾,鼠輩也。”
“莎——莎!”
一聲聲響,四周依舊寂靜無聲。
“你們以為縮排鼠洞就可難住本王。”譏諷一笑,原本坐於馬上的身子騰空而起,腳尖輕點馬背,身子落於半空,一把箭羽落手,身形旋轉一圈,手中箭羽咻咻數聲朝四周飛出,頓時寂靜的林中熱鬧一片,封司耀穩身重回馬上。
“莎——莎!”
“啊!”
樹葉的莎莎聲蓋過模糊低吟,驚起林中鳥,枝葉漫天飛舞,灑落一地,幾道黑色身影由高空砸了下來,身上分別插著箭羽,封司耀卻是不看一眼,緊盯林中,看著隨著而現的黑衣人,四周圍了一圈,封司耀和坐下馬剛好落在中間。
銳利的眼添了抹凌厲,挺直的身子坐於馬上,後背稍稍朝後仰,斜睨十幾個黑衣人,面含譏諷。
“一路緊跟,倒是好耐性,就不知為了什麼。”
就憑這幾個人他還不看在眼裡。
五隻箭羽,地上躺了五人,疼痛低吟,身染落葉,其他幾人看也不看地上受傷同伴,只拿一雙雙警惕的眼看著中間一人一馬。
正在這時,箭羽‘咻’一聲響傳來,黑衣人對望,封司耀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再看面前黑衣人眼中得逞之色,暗罵出聲:“可惡,調虎離山。”想著心中猜測,面上一慌,心停跳半拍,策馬就要掉頭。
“唰唰!”
本來遠在十尺外的黑衣人幾個飛身擋在面前。
“耀王,你哪裡也不能去。”
封司耀一掃擋住去路的人,陰冷一笑,渾身散著逆氣:“就憑你們也想擋本王的去路!”話落坐於馬上的身子飛身而起,墨髮蕩起,迷了雙眼,林中樹影婆娑,枝葉搖擺而響。
“莎——莎!”
扶風看著寒風吹動枝葉落下,一小爪子踩著地上落葉悄悄探頭,圓溜溜的眼四處看去,剛看見馬上扶風時愣了楞,林中霧氣落在眼中,水靈一片,眨動間帶著些許無辜。
扶風看著遠處狐狸,勾唇皎潔一笑,伸手摸過背後弓,過重的弓拿在手中有些重,自嘲一笑,試著拉動幾次後伸手拿過一隻箭羽。
掂量著手中熟悉的箭羽,指腹輕輕撫過,眸光含柔。
換了個身子再碰這弓箭,那股子熟悉感依然,只是不知道待會能不能用到最好。
勾唇一笑,挺直了背,拉弓填滿,泛著銀光的箭羽對準狐狸,眉一挑,眼微揚,背身而坐,兩道箭光相會成一線,泛著相同的光芒。
“咻——”一聲同時射出,箭羽蹭一聲刷過耳際,銀白箭羽在半空梭的一聲而過,扶風靜靜坐於馬上,唇始終上揚,眼看著那箭羽越來越近,卻是擦過髮髻而過。
“鐺!”
一聲震響,箭羽沒入樹梢上下晃動。
“恩!”
一聲沉悶聲響,身後一道黑影筆直從大樹倒出,一隻箭羽直愣愣插在上面。
就是在剛才箭羽出弓的瞬間,她轉變了方向,泛著白光的箭羽朝身後射去,只比身後那箭慢了一點點,卻是剛好。
收弓看那人手臂上的箭羽,扶風輕嘆:“還是偏了。”
本來是想在上一點點,剛好射在肌肉上,卻偏了那麼點點,看來這身子還是太過生澀了。
“你——”地上人單手抱著手臂錯愕看她。
料是如何也想不到眼前這麼個柔弱女人不僅擋開了自己的箭還反把自己射傷。
“事實證明,不要看不起女人。”纖細的手輕撫坐下馬兒,一下下的的,面上帶笑,卻是充滿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