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醒過來了,除了身上發沉,好似平白的睡過了頭的那種疲累,倒沒什麼其他的感覺。
那會兒軍醫就給來看過了,周維脖子後面中的是淬了麻藥的毛髮小針,對方看來是想擄人而非殺人,若不是那兩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青衣人橫插了一槓子,保不齊周維就被帶走了,現在躺了小半宿,人轉醒了,大約就沒事了。
“幸好沒事,不過可惜的沒留活口……”劉乙長出了一口氣,一想到那兩個自盡的黑衣人,心裡就覺得堵得慌,都是在那樣的一種情況了,居然都沒有留下活口!
對方是什麼人、誰派來的、有什麼目的他們全都不知道。不過還有更離譜的,那兩個救了周維一命的青衣人,居然在混亂中也不知所蹤,也是不知道是什麼人、誰派來的、有什麼目的,就好像是專門來救人,然後又平白消失的鬼魂一樣。
若薇閉著眼睛,頭腦已經慢慢清醒,有些事情不容逃避。
“用不著活口,我已經知道了。”
“是誰?”
“……”若薇躺著,閉著眼睛好半天才慢慢張開,帶著水霧的眼睛和裡面濃濃的傷心、深深的歉意嚇了劉乙一跳。
“劉乙,對不起,沒有把小倩救回來,還害你白跑一趟……”若薇的聲音難掩欲哭的顫抖,“我們可以回去了。”
“回去?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薇輕輕搖頭沒說話,那個矮個子的黑衣人,眉間有顆紅痣,太熟悉了,以至於若薇看到第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元文身邊笑起來憨憨的、整天嘰嘰喳喳蹦蹦跳跳的書童,木木。
一切都明瞭了,包括為什麼城守對小倩的事情一無所知,為什麼他們大軍還沒到,興茲城就有了防備,整件事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她。至於其背後的原因……若薇躺在床上,胳膊搭在眼睛上,她現在還不想考慮,她不想……
幾乎就在若薇被襲擊的同時,羅顥從另外一件事上也感受了到背後被人冷捅一刀的痛徹心肺,在他派出去的使節團中,除了元文按時上書奏報前方的最新狀況,使節團裡另外還有一人做著同樣的工作,只不過這個人是大殷皇帝的暗棋,沒有其他人知曉,這是帝王的一種手段。
當這份暗棋的奏報沒有按時報平安的時候,羅顥就預感不妙,果然沒出三天,暗哨傳來衛楚聯盟,衛國出兵封寒嶺的訊息,他的使節團被人毒殺,至於他的大使元文,早已不知所蹤。
被“騙”走的若薇,正走向陷阱的宋志,還有前途不明的風啟,像三個千斤重石沉甸甸地壓在年輕的大殷皇帝的胸口,在羅顥的一生中,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胸中泛冷,如芒刺在背。
一將功成
與風啟將軍那短、平、快的衝鋒式打法不同,宋志這邊的戰事,屬於慢慢蠶食,從開戰到現在,問扎穩打步步進攻,擺出曠日持久的侵略樣子。其實在這場戰事中,更重要的,被宋志放在首位的,是他這一員降將如何贏得屬下的尊重'炫+書+網',保證手中的二十萬大軍行令暢通,這是天下兼併的第一戰,之後還有數不清的若干戰,利用這個機會融合進大殷軍隊,皇上大約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才把他和風啟分兵兩路作了這樣的安排。
因為與將領之間尚處於磨合期,所以宋志在這方面分心得比較多,但即便如此,在又一次攻克了楚國城池之後,宋志也直覺的認為不妥。
“你們不覺得楚軍似乎敗得太容易了?”宋志之前在宋國統兵也與楚交過手,雖然他們計程車兵確實不如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強悍,但也決不是這樣一潰千里,勝利來的似乎太簡單。
“那是我們大殷鐵騎橫掃四方、攻無不克!”
“想當初宋國不是一個冬天就被我們攻下來了。”
“還兵不刃血呢。”
“伊良、何生,你們兩個胡說些什麼!”旁邊的風修文喝住他們。
從周維的手裡,風修文看過宋志寫的兵略,心下對宋志十分佩服,對於此次的聲東擊西之策,他也心中有數,若不是這次風險太大,皇上怕萬一出事,風家後繼無人,風修文這次甚至要隨他父親一起深入敵後。所以風修文對宋志出任此次戰事統帥沒有異議,可他沒有意見並不代表別的偏將也沒意見。
這麼一場大戰,怎麼偏偏風啟將軍就會起了嚴重的風溼?還不是皇上偏心眼啟用宋將軍,風啟將軍氣不平才會稱病的——這種觀點充斥軍中,下面的人心服才怪,戰爭從一開始又特別的順利,像剛剛伊良、何生如此陰陽怪氣地發言不知道有多少。若不是有風修文,這個風家的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