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生意越做越大,所需的中層管理人員就越來越多,怎麼也得讓投資方——幕後大老闆過過眼啊。
“你,你你就是大老闆?”
若薇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猴精八怪的二十啷噹歲的年輕男子,又看了一眼旁邊略顯緊張的嚴暄,微微一笑,“怎麼,不像麼?”
那人猛地倒退了一步,然後翻著眼睛看天棚,自己嘀嘀咕咕了好半晌,還好像握了握拳,再轉眼看若薇的時候,態度變得恭謹、浪蕩又真誠,“在下夏叢信,敢問小姐芳名……”
“我已經成親了。”兒子都快一歲了。
“哎?”夏叢信傻愣了,他沒有想到,因為看起來她還是那麼的……清新,一點都不像經過人事的樣子,“我,我……唔,夫人莫怪,在下看出來了,只不過以在下看來,實在是為夫人抱屈,所以就沒把夫人當成夫人看。”
“你唐突了。”若薇冷下臉。
“夫人見笑,”夏叢信作個揖,態度不卑不亢,“夫人能做這麼大手筆的生意自然非尋常人,非常人自有非常人的胸襟,但憑夫人的獨到眼光,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在下單純的仰慕之情?夫人不會真的怪在下唐突的。”
“你是楚地人士?”
“雷州,夫人看出來了?”
“嗯。”若薇淡淡笑笑,她是沒生氣,楚生浪漫輕狂,真的是又開眼界了。
“夫人如果不怪罪也讓屬下猜猜吧。
“如何?”
“屬下最善觀人,屬下想猜猜夫人的夫君是什麼樣的人。”夏叢信看著若薇端起茶盞小口抿著,美麗又優雅、高貴又溫柔,犀利,也許還很堅強,但眉梢有一抹淡淡的傷心孤寂,他打量她的眼神平靜,欣賞,憐惜還有一份多情的護花衝動。
若薇放下茶杯,看他打量完了,有些漫不經心的開口,“你說說吧,我丈夫是什麼樣的人?”
“瞎子。”
……
趁夏叢信出門拿帳簿名冊了,嚴暄趁機朝若薇扭過來,“他那人平時是有點那個,但是我沒想到他今天會這樣……你別生氣……姐,你說,他這個人是不是有點靠不住……”
“他是你親手挑出來的人,為什麼不信任?”
“……”
“怕博州的事重新上演?”
那是嚴暄在成長路上繳的學費,他被騙財騙信任摔得好大一個跟頭的教訓,他們那一筆的損失高達二十萬金,嚴暄差點被憋出抑鬱症,如果當時沒有小倩、劉乙他們在他身邊,如果若薇沒有急調國庫四十萬金去救急的話。
那次真的是很驚險,抽了國庫四十萬金走,若薇為此也提心吊膽了好一陣子,不為別的,國庫跟皇帝私庫不一樣,那是安濟天下的錢,每一個銅板到了關鍵的時候也許都是能救命的,不是皇帝的奢侈開銷那樣有一筆沒一筆都一樣。不過現在都已經過去了。
“每個人都會有信錯人的時候,我也是,皇上也是,但不能因噎廢食,還記得我當時教你怎麼用人?”
“一致的利益。”
“對,信任是一方面,但利益同樣不能忽視,與其擔心他是不是跟你一條心,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能讓他與你的利益從根本上一致,只有這樣才能同舟共濟。就是俗語說的一條船上的人,那就不用怕了。”
嚴暄悶頭自己琢磨一陣子,不安的心慢慢緩下來了,然後他又想起剛剛的一件事,“姐,那他……他是不是真的對你不好?”
若薇知道他在說誰,笑著揉他頭髮,真好,越長大就越懂事了,“以前你總是連名帶姓咬牙切齒的叫我,現在叫姐啦?”
“啊呀,你別轉移話題!”嚴暄沒上當,他現在已經學精了,嚴暄能明白夏叢信那句“瞎子”的評語的意思,因為他這個天下第一聰明、無所不能的姐姐現在看起來不是很快樂。
“我沒事,暄兒,生活是自己創造的,歡樂也不是靠別人施捨來的,有朝一日我會自由自在,我向你保證。”
若薇臨走的時候多了一口大木頭箱子,她此次過來只是負責給嚴暄和他身邊的左右手面試把關,再下一級的管理人員,就只能間接觀察了。箱子裡都是他們的簡歷和經手辦事的一些專案,她就是想看看都是什麼水準的,也看看嚴暄和夏叢信的挑人的眼光怎麼樣。
“夫人您……這裡面一共可有一百二十六個人的資料。”
“你向我證明了你的實力,我也會向你證明我的本事,彼此佩服欣賞,我們日後才能合作愉快。”若薇對夏叢信點點頭,放下馬車簾子,一百二十六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