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皇上有令,任何人不準隨意進出,大部分人有些不明所以,見也沒什麼真正的動靜,說了兩句閒話也都各回各屋了。
顏司語沒睡,是他心裡有事,註定無眠。
若薇沒睡,也是在想事情,羅顥“安內”的舉動背後意義很明顯,大約不久之後就會開大戰。她覺得今夜恐怕承文殿的大臣們都要開夜車,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進來一個小太監叫她和元文過去商討國事。
這一等,一直等到天矇矇亮,皇上終於派人來叫他們兩個過去了。只不過陣勢不對,派來請周維的是常貴身邊頗受器重的徒弟小太監廣良,態度恭敬,而來叫元文的,是侍衛總管常亭大人。兩人同時到殿外,同時通傳,若薇先被叫進去了。
“昨天夜裡發生了一些事。”羅顥之前想了很久,臨到頭來選擇了開門見山。
“是福王造反?” 不算新聞吧,只是羅顥表現得似乎有些抱歉,讓若薇摸不到頭腦,這在跟她沒有關係吧。
羅顥頓了頓:“福王的事情驚動了太后,所以昨日女眷那邊……”羅顥大致講了一下當時混亂的場面,看到若薇似乎有些察覺進而警覺的臉色,直截了當地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了,“剛剛常祿跑來稟報說,周妃……昨夜失蹤了。”
若薇的身體晃了一下,險些站不穩,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失蹤?什麼意思?”
如果被定性成“失蹤”,這裡面的說道就多了——不能確定人是生是死,是擄走還被殺害,不能確定事件背後的目的,甚至都不能確定之後可能的處理辦法。
皇帝丟了一個妃子,一個傳說中天命之人的周氏宗女,一個皇帝萬分寵愛的女人——官方宣告會怎麼說?
照直說?
說皇帝的小老婆跑了、丟了、被殺了、被搶了,很可能給皇上戴綠帽子了?
說大殷皇帝不是天命所歸,所以丟人了、丟臉了,報應了,大殷要玩完了?
羅顥沒想到過會出這種事,因為對福王的事十拿九穩,他從來也沒想額外調兵過來進駐,只是密派了些人暗地把南營兵馬控制在手裡,讓小九造反沒兵可用,他自然就犯不著派大軍防衛。離宮的守衛兵力有限,昨夜幾乎全用在福王身上,加上太后那麼一鬧,女眷們的住處芙清院昨夜門戶大開,門禁形同虛設。
整件事情毫無徵兆,沒響動沒有異常,如果說能讓羅顥覺得有問題的地方,只有之前元文不合常理的積極表現,所以在他第一時間聽到這個訊息後,立刻派人查探了元文,結果元文並沒有出現潛逃或者異常舉動,羅顥一時間也沒了頭緒。
若薇看羅顥遲遲沒有動靜,心越來越沉,手越來越冷,再開口,聲音有止不住地顫抖:“你打算怎麼辦?”
“若薇……”羅顥聲音裡的嘆息歉意很明顯。這件事不能查,起碼不能用官方的身份去查,周氏宗女不能丟,也確實沒有丟,丟的只是一個替代品,大殷的臉面、大殷皇帝的臉面不能為了一個替代品而喪。
“她是我妹妹。”若薇沒有看羅顥,她側仰著頭,極力避免軟弱的眼淚流出來,“既然你不打算找,那我自己去找,謝謝陛下及時告訴我這個訊息。”
“站下!”羅顥伸手攔下她。
這件事最重要的問題不在人的失蹤,而在如何應對——衝著周氏宗女的名頭劫人,對方的目的已然昭然若揭,所以無論從什麼立場上講,若薇都必須以周妃的身份在宮中再次露臉,在眾人面前露臉,既安定己方又破了對方的險惡用心——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然後讓他們知道自己擄錯了人,讓他們殺了小倩?”若薇拍開羅顥伸過來的手,“絕不!”
羅顥反手抓住她:“若薇,朕不是不查,可這件事不能聲張需慢慢來,首要之急是你必須著眼大局,大戰在即,這件事的後果……”
“那是你的大局,不是我的!”若薇難以自地抬高聲音打斷他,“我的大局是把小倩救回來!”
“若薇冷靜點,想想我們跟楚國將開的戰事……”
“我不在乎!”
“若薇!戰爭豈同兒戲?”羅顥也有點動氣,“如果這次被帶走的不是小倩,是任何別的女子,你還會這樣在乎?這是什麼,你的偽善?”戰爭,國之大事,一旦處理不好,到時枉死的又何止是一個女子?
“那你既然沒本事看住自己的老婆,當初為什麼要用小倩!”
若薇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淚眼朦朧地看著羅顥那張冷靜到近乎殘酷的臉:“真的,我的仁慈只有一點點,我只是想讓我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