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輕輕幫她按摩的守護天使……
若薇舉著傘離開朝宮門走過去,是自己的錯覺吧,有的時候看一個人像不像只是一種感覺,這元文,黑眸、單眼皮,身子單薄書卷氣濃重厚,他態度斯文卻疏遠,禮貌卻陌生,也許是有一點長得像,臉型、額頭、下巴……可畢竟他不是,從眼神到氣質,從語氣到談吐,他都不是。
若薇拿起令牌入了宮,大約是她太孤單了,沒有一個家人能在身邊,嚴暄出門按照他們既定的計劃開始建立屬於他們自己的商業王國,要好{炫&書&網久以後才能回來,而嚴倩,她不敢貿然去看她,她怕有尾巴跟蹤,給她帶去什麼不好的後果。若薇揉揉額頭有些失笑,把油傘遞給旁邊的宮侍,也許她真是累得出幻覺了,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紀丞相都能被她看成像周莫老狐狸也說不定——誰叫他們都有白鬍子。
“少爺,我們回去麼?” 都已經知道考上了,還不走?木木看自家公子好像又要發呆,無奈開始盡責提醒。
顏司語看著若薇離去的背影,儘管他剛剛幾乎“倨傲”地沒有自我介紹,但顏司語已經知道他是誰了,那隻指環——顏司語後來終於想起來他在哪裡看過了——楚國皇帝的小尾指上,聽趙侯爺說,那是皇室的傳代信物,從楚國開國皇帝到現在,已經傳了三代,究其歷史就是跟楚國太祖皇帝和周莫周司空的亂賬有關。
“周維,周家的傳人……”顏司語卻開始有困惑,是兩個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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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薇最近為整理出一份準確全面的楚國權臣資料忙得昏天黑地,等他從明翔殿匆匆趕往集賢殿的時候,殿試已過大半了。她從後殿繞過來,站在一處角落,常貴率先看到他,走到羅顥身邊低語了幾句,羅顥隨即抬頭,招手讓她過去。
“看看這幾份。”早有人交卷,羅顥把眾位大臣已經傳看過的幾份交給她。若薇接過去一份一份地翻閱,等全部看過了之後,把試卷放回到了皇帝的書案上。
“如何?”
“臣告罪,臣忘了。”若薇低聲回答。
羅顥哼了哼,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若薇不能說過目不忘,記憶力也是少見的出眾,她哪裡是忘了,她是變相批評這些文章缺乏新意內容泛泛,就是看過就算、沒感覺沒印象的意思。羅顥把這些試卷放在一邊,是若薇苛責了,有幾個敢像她一樣什麼話都敢說,什麼大逆不道的主意也敢想的?
若薇不再理會那些已經交上來的試卷,而把注意力放在依然奮筆疾書的眾位考生中,她一邊走,一邊偶爾駐足看上兩句試卷上的內容措辭,直到……
“……夫此役非戰之勝,宋廟堂之衰,君忌佞盛之敗也……”若薇停下腳步,饒有興致地多看了兩眼,然後順著試卷看到桌上的名牌,是元文。
那是文章的最後兩句,顏司語這時已經寫完停下筆,他一抬頭,看到了周維,意外神色溢於言表。周維雖然名義上領從六品的品階,卻是能出入承文殿的重臣,又加上“姻親關係”的爵位,一身紫袍在身,腰繫金魚袋,看上去也跟這次科考的主考官的二品禮部尚書是同等階位了。年紀輕輕就是朝堂上朱紫大員之一,別人不吃驚才是咄咄怪事。
若薇面上露出一點微笑,對他點點頭,試卷她已經看過了,短短五頁紙,把年前殷宋這場戰事分析得透徹,從道義,從內政,從君臣,從天時地利,文武策略,一點一點分析,短小精闢筆鋒犀利言之有物,並且,對羅顥心之得意的幾項戰時戰後的決策馬屁都拍得恰到好處。若這樣的文章不能入皇帝的眼,那若薇可真不知道能蟾宮折桂之人會有什麼令人耳目一新的文章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西建進士元文,通曉聖典,才思敏捷,文采卓越,經殿試策問,甚慰聖心……今以狀元之才任中書舍人,正五品銜,賜朱袍銀魚袋……'
“元先生,”朱六滿臉堆笑地走過來,“元先生不愧是侯爺器重的人,屬下在這裡呆了八年,卻還是依著福王府才混上了個從六品的文書小吏,大人得中狀元直入主中書省,屬下先恭喜先生進入大殷朝堂的權力中心,日後大功指日可待。”
顏司語拿著聖旨,嘴角噙著笑容,他確實高興,殷國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樣,也算他費了好大一番辛苦才邁入了他們的門檻。中書舍人,雖然只是五品文吏,卻離他想接近的目標最近,算是陰差陽錯下的幸運。
“朱六,最近儘量減少跟我往來,我覺得大殷皇帝不會過於簡單地信任一個人。不過,你要向那個跟大殷皇帝面和心不和的福王面前,多少提我一提。”
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