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因為太想得到那把刀,所以在這兩年裡,我請了一位很有名的鐵匠,花了很多的銀子,讓他鑄了這把與寒刀一模一樣的刀。”
異狼沒有錢,他是從荒野島上來的貧窮浪兒,他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銀兩去請一位鐵匠花兩年時間去鑄造一把刀呢?這太不可思議了,異狼真的很不會說謊,倘若異狼真的有那麼多的錢,那麼蝶兒當初也不會去找柳賈賢合作,為了錢,同柳賈賢一切設計異狼。
這是一個多麼愚蠢的謊言,這是一個多麼象笑話的謊言,不過,柳賈賢竟然相信了,他還因此而沾沾自喜。柳賈賢一向對謊言很敏感的,他向來不會輕易地上當,然而這次他卻被一個向來不會說謊的人給騙了,給敷衍了,或許這便是一個人想要去逃避的悲哀吧。因為這並非是異狼騙了他,而是他自己騙了自己。
柳賈賢相信自己所擁有的寒刀是真的,他堅信寒刀上的絕學是無人可及的,所以此刻他又重燃起了自信。一剎那,他變得很放鬆,他幾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異狼那威力無窮的一刀,他堅信,異狼今天是報不了仇了,反倒自己可以解恨。
異狼還是那麼威嚴地站在那裡,看著柳賈賢,柳賈賢也很冷靜,但不知道,柳賈賢此刻的冷靜對他而言是福還是禍。
柳賈賢變得平靜,平靜的他也已不再看著異狼,而是看著自己手上的劍,很長,很鋒利的劍。劍在欲噬人鮮血的時候也是有眼睛的,那是一雙讓人所察覺不到的眼睛,那是一雙很殘忍的眼睛。再狠毒的人也不會擁有那麼一雙殺氣凌人的眼睛,只有利器上才有。
柳賈賢在想每一招要怎麼出,要怎麼對付異狼,是速戰速決的好,還是讓異狼痛不欲生的,嚐盡世間痛苦而死去的好。
風無情,人豈非又有情,劍無命,人豈非又有命?
和兩年前一樣的地方,然而兩年之後卻變得如此蒼涼。
不過,異狼的表情並沒有變,他的神色自一到了這裡就沒有變過,無論是在看到柳賈賢之前還是在看到他之後,他的樣子總是冰冰冷冷的,冰冷的叫人有些打觸。
冰冷中還可以尋找到一份悵然,一種不安,他不是沒有自信,而是在細細地忖度著,當自己殺了柳賈賢之後,自己會得到稍許的快樂嗎?異狼找不到最終的答案,也許只有待他的刀真的落入到柳賈賢的胸口之中,他才可以找到那份答案。
為了那份答案,異狼亮出了刀,刀在血色的日光下,也映現出了千萬道紅暈。
有些不祥,卻不知道是誰的不祥。異狼與柳賈賢都認為那是對方的不祥,異狼是自信的,然而,柳賈賢卻是自我逃避的。
刀光打在了半空中枯黃的葉子上,葉片突然被刀光染紅。與其說上被刀光染紅,倒不如說是被血光染紅。因為在這個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卻又無情的江湖裡,也許刀光與血光沒有絕對的分別,在刀光中你可以看到血光,在血光之中你也可以尋覓到刀光。
正所謂刀光血影,血是刀的影子,只有光照才會產生影子。光照在刀刃上,落下的是血的影子。或許刀本身就是血,血自然也是刀,他們沒有任何的區別,只不過是叫法不同而已。
黃葉變成了紅葉,紅葉轉瞬變成了枯黃,紅色與黃色就這樣在兩人的面前交替著,那究竟又有怎樣的意味呢?
血自然是殘忍的,枯黃又是淒涼的,在這裡,沒有其他的顏色,只有這兩種顏色,一種是殘忍的,一種是淒涼的。異狼看到的是殘忍,感受到的卻是淒涼。
一時間,異狼已經是擺脫不了殘忍與淒涼的相糾纏了,現在他們所擁有的,他唯一可以想到的便是殺戮,他要殺眼前的這位手段殘忍,內心骯髒的人。
隨之,異狼揮動了刀,一道光影,血光的光影在柳賈賢的臉上掃蕩了一下,那一刻,柳賈賢成了陰陽臉。他也略覺得有些耀眼,可是他並沒有眨眼,他很欣然地接受自己認為是假寒刀的光彩,很單一,很刺眼,很森然的光彩。
異狼冷冰冰地說道:“我想在我們之間應該有個瞭解了吧。”
柳賈賢道:“就在此刻。”
異狼道:“這個地方。”
柳賈賢道:“奉陪到底,其實我等這一天也等很久了。”
異狼道:“如今,不會讓你再久等了,死的確是一死百了,然而,等死卻是一段很漫長的過程。”
柳賈賢道:“我看誰死還不一定呢,說話千萬不要那麼絕對。”
異狼道:“想必你練成了寒刀上的絕學。”
柳賈賢道:“你也知道在寒刀上記載著一種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