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異狼向來都很自信,他自信於自己的武功,他也自信於自己的直覺。
但是很糟糕的便是,異狼卻預感不出到底是哪一條路才可以讓自己順利地見到蝶兒,所以,異狼很猶豫地站在了那裡,心中裁度著,到底走哪一條路才好。
不知怎的,異狼下意識地抬起了步子,一下子朝前邁出,他知道,這又是自己的一種直覺,他還是那麼自信自己的直覺。
異狼這時無意中淡淡地笑了笑,恍似他已經找到了蝶兒那麼高興。
簡直,不轉彎,異狼認準了這條路,即使他並不曉得這條逼仄的小路將通向哪裡。
異狼剛走了兩步,他就停住了腳步,不是他不想再繼續向前走,而是他不能再向前走了,因為前面有一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一位他見過,確切而言,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白兔修煉成了人形。
很神奇,白衣少女的消失與出現似乎總是那麼的神奇,異狼一直是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的,但是,他並沒有看清白衣少女是怎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象是原本透明的氣體在一剎那,人來不及反應的那一剎那形成了一個人形,霍然間擋在了自己的前方一樣。
異狼看著白衣少女,他並非顯得高興,而是很不高興。白衣少女的出現似乎很不合時宜,偏偏趕在異狼覺得很沮喪的時候來此。
但是,白衣少女知道自己必須要在這個時候來到異狼的身邊,因為白衣少女的出現總是有她的目的。
白衣少女本是身受異狼的一刀,那一刀很狠,倘若那一刀再深入白衣少女的身體深些,準是會要了她的命的,也是因為那一刀,異狼覺得有些愧疚。但是,白衣少女的刀傷好象是好的很快,快的簡直叫人難以置信,因為白衣少女此刻面目紅潤,她活動的也很自如,想必她所受的刀傷也已經痊癒。
白衣少女依然在笑,迷人的笑容也依然叫異狼有所不屑,她雖然要比蝶兒貌美,可是她終究不是蝶兒,在異狼的心中,是沒有誰可以取代蝶兒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的。
異狼在無所避諱地看著白衣少女,他的眼神表現的很冷漠,也夠陌生,因為此刻,他並非是將白衣少女當成了自己的熟人,反而是當成了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白衣少女的出現雖然讓異狼感到很詫異,但是,他並沒有將自己的困惑說出來,因為他此刻急切的想要見到蝶兒,並不想問一些與蝶兒毫不相干的問題。
於是,異狼冷冷地說道:“請讓開。”
僅這三個字,自然是不會使白衣少女讓開,否則,她就不會佇立在異狼的身前一動不動了。
異狼的那句話就如同廢話一樣,若不是廢話,那麼白衣少女也是跟沒有聽到似的,她一動沒有動,還是用自己固有的那樣輕柔的眼神打量著異狼那有些焦灼的神色。
異狼知道白衣少女聽到了,但是他並不知道白衣少女為什麼還不讓路,象是找茬似的擋在了自己的身前。但是,異狼並不想同她再大動干戈,因為異狼知道她不是人,她要比自己厲害,所以異狼準備繞開她,從草地上迂迴過去。
可是,就在異狼剛剛抬起步子,他又放下了,因為他看出來白衣少女彷彿上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她的一隻手臂舉了起來,似乎有意地不願意讓異狼從這裡經過。
異狼原本不想同白衣少女羅嗦許多,甚至想一句話都不和她講,但是,現在見白衣少女有意地攔著自己,他認為再不問是不行了,於是異狼很嚴肅地問道:“你怎麼會來這兒,為什麼會擋我的路?”
白衣少女依然是笑著說道:“那天你險些沒有殺了我,我今天是來找你算帳的。”
白衣少女只是在開個玩笑而已的,但是異狼卻不認為這是一個玩笑,他認真了,他根本就不會開玩笑,自然,他也就聽不出來別人對自己開著玩笑。
異狼有些緊張了,因為他清楚的很,自己並非是白衣少女的對手。
異狼道:“倘若你真的想殺了我的話,請讓我再見蝶兒最後一面,行嗎?”
異狼的語氣很淵默,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深沉地去懇求別人,但是這次,他真的是在不知不覺中,象是低三下四一般懇求著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嚴肅了,因為她知道異狼並沒有把自己的話當成是玩笑,那麼索性就變得一本正經些,也不當成是自己同異狼在開玩笑。
白衣少女道:“你在求我,你是在因那個蝶兒求我,對嗎?”
異狼並沒有否認,不過,他也沒有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