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有人用什麼東西輕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來不及多想,立忙轉頭,但他只看到是漆黑一片,並沒有什麼人。
奔馬飛騰此刻就在柳賈賢的身前,他看到柳賈賢正匆忙地向後看,自知他是被自己的來勢所下破了膽,於是,他對柳賈賢說道:“柳賈賢,我在這兒。”
柳賈賢聽見是奔馬飛騰的聲音,嚇得魂飛魄散。他以為這是場夢,是場噩夢,因為他不相信自己就在此刻命喪於奔馬飛騰的劍下。他不敢轉回頭去,他怕自己在看到奔馬飛騰後會被這場噩夢所驚醒,成了現實裡不可磨滅的殺戮。
所以,柳賈賢扭著頭,紋絲不動地靜立在那裡,好似蠟相一般。
奔馬飛騰這時又高聲說道:“柳賈賢,今夜我若不殺你,我枉為北方奔馬飛騰。”
柳賈賢被奔馬飛騰這凌人的氣勢嚇得雙手發軟,兩腿發麻。夜風輕吹而來,竟叫柳賈賢感受不到夜涼如水,他只知道自己在流著汗,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從他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中沁出,然後被襲來的晚風而吹的蒸發,但剛蒸發的汗珠又被新溢位的汗水所取代。
柳賈賢發軟的手在晃動著手中的那把劍。他手中的劍沒有奔馬飛騰的那麼鋼硬,也不及他的長,更不如他的冷。在江湖中,手上的那把利刃就是他們自己的象徵,有時候,一把劍也能將他們的地位與功夫體現的淋漓盡致。正如一百年前,第一鐵匠盧千恨所言,劍是有感情的,它的感情是持劍人所付諸的。
柳賈賢緩緩地轉回頭來,但他不敢注視著奔馬飛騰在月光下的那張陰陽怪異的臉。他的目光落在了奔馬飛騰的劍上,因為他要警覺,他要觀察奔馬飛騰的劍何時會動。他不想死就要時刻警惕著奔馬飛騰在每一刻所握劍的不同姿勢。
奔馬飛騰將劍在手中翻動了幾下,看似微不足道的動作卻叫柳賈賢心驚肉跳的。他不敢放鬆,他知道快劍的威力。即使他並不知道奔馬飛騰的劍到底會有多快,更確切的來說,他是想象不出奔馬飛騰的劍究竟有多快,也許快的在他舉劍殺人的時候,讓那人來不及驚叫一聲。
奔馬飛騰道:“我若今日不殺你,或許我將對不起好多的人。”
柳賈賢知道奔馬飛騰此言何意,正因為他太明晰,所以他才不敢回答。此刻,柳賈賢的視線從奔馬飛騰的劍又轉向了他的臉。他知道奔馬飛騰不屑於自己的武功,他正是抓住了奔馬飛騰對自己的不屑,想趁他在同自己說話不備之時,再次逃走。
或許,柳賈賢不應該有這種幼稚的想法,因為就在奔馬飛騰跳在柳賈賢面前的那一刻時,他的眼球就已經不再轉動了,目不轉睛地落在了柳賈賢身上。
奔馬飛騰道:“你這個人心太狠,竟然要一個女人為你做擋箭牌,現在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用什麼擋住我的劍。”
說著,奔馬飛騰便開始抖動著他的長劍飛馳而來,劍寒,凝結住了一層夜晚溼漉漉的水氣。忽地一轉,劍劃破了柳賈賢的衣襟。本來,那一劍是正中柳賈賢的心臟而去的,但那一剎那,他的頭腦還算得上是清醒,他微側了一下,所以那突兀的一劍只劃破了柳賈賢的衣袖。
見奔馬飛騰那發怒的樣子,柳賈賢自知是已無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搏。於是,他將自己的寶劍而出。驀地,一劍橫衝掃來,奔馬飛騰的劍向上一揚,只聽“鐺”的一聲響,柳賈賢連退數步,他感覺到自己的耳朵正在“嗡嗡”的鳴叫著,心跳的快要出來了。
柳賈賢舉劍發怔在了那裡,透過剛才的那一劍的威力,柳賈賢似乎已然感到到了死亡正在向自己緩緩地走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將成為死亡前無所謂的掙扎。但柳賈賢還是抱有著一線的希望,因為他堅信,奔馬飛騰並不是百毒不侵,即使是,那九寒七煞毒也算是第一百零一種或是第一千種巨毒,可以致奔馬飛騰於死地的巨毒。
奔馬飛騰舉劍,緩慢地走到了柳賈賢的身前,當奔馬飛騰的劍貼於柳賈賢的咽喉的那一瞬間,柳賈賢竟然笑了,而且笑的聲音特別的大。
柳賈賢這等貪生怕死之徒,竟然在瀕死之刻“哈哈”的大笑,這也不禁令奔馬飛騰感到詫異,再看柳賈賢那要多猥瑣就有多麼猥瑣的樣子,奔馬飛騰恨不得一劍讓他斃命,但是奔馬飛騰還是沒有落劍,他還想明白柳賈賢是為何而笑。
奔馬飛騰問道:“你在笑什麼?”
柳賈賢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道:“難道你真的不怕死?”
奔馬飛騰聽後不由得一怔,他實在想不通,一個將死之人為何還操心別人的是否怕死,或許正在氣頭上的奔馬飛騰真的忘了自己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