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眼中釘,紅燭還能和徐婆子互成掎角之勢來牽制她的勢力!
“是,太太。只是……”林嬤嬤還是有些猶豫:“如此留下紅燭雖能讓夫人放心,可如此一來不是正好讓紅燭有接近爺的機會?”
府裡那麼多的狐狸精,外面還藏著一個姓姚的,再來一個紅燭,那更是攪的龐府一團烏煙瘴氣的,想著就煩心。
容昐目光一閃,斬釘截鐵笑道:“不會。嬤嬤你忘了,在這個府裡,紅燭最大的敵人不是我。”
而是宋芸兒。
林嬤嬤立馬會意:“以宋氏這些年在府裡的經營,一個離了夫人的丫鬟她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試問,宋芸兒會讓紅燭來分她一杯羹嗎?無論是在夫人心目中的地位,還是龐晉川的寵愛,以宋芸兒貪婪的個性,她絕對不會允許紅燭爬上龐晉川的床。
秋菊長長嘆了一口氣:“太太,奴婢心中有個不解實在許久了,想問問您。”
容昐點頭示意讓她問,一邊開啟書放於燭光下,細細翻看。
秋菊走到她身邊,猶豫開口問道:“既然:既然太太有辦法對付夫人,那為何不對付宋姨娘?”她討厭那個在爺跟前處處裝著楚楚可憐的宋姨娘許久了!
容昐正翻頁的手停下,鼻間是書頁泛黃帶著的特有香味。
“不對。”容昐堅定搖搖頭。
記憶一下子回到了當年她流產的時候,龐晉川去了宋芸兒屋裡。
半夜她腹中疼痛難耐,叫林嬤嬤叫龐晉川回來,龐晉川沒有來,孩子順著血水掉了,那時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渾身冰的跟雪水一樣,心裡除了對龐晉川的恨外,就只剩下鋪天蓋地的絕望了。
在這種複雜又難以抑制的情感中她做了一件事,這件事除了林嬤嬤,她誰也沒有告訴。
容昐正視秋菊:“秋菊,我給她下藥了。”稍頓,語氣越發的輕:“絕子藥。”
秋菊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可,可宋姨娘對飲食最是上心不過,輕易不吃別人送去的糕點,太太是如何辦到的?”
容昐諷刺一笑:“在我坐蓐期滿後的一天,宋氏來請安,我親手給她端了一杯茶。”她以前最恨宋氏請安,因為那樣不斷的會有人提醒她,龐晉川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的女人。
可是後來,她恰恰就是利用了這一點。
裡頭她點的絕子藥,只要稍微那麼小小一口,宋氏就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如雯六歲,長滿五歲,在長汀出生的那麼一段時間,她曾經花了很多的心思讓龐晉川不進其他女人的房間,所以宋氏無法有孕。
直到孩子流掉了,她厭極了宋氏,也厭極了費盡心思留住龐晉川的日子,所以她就想了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
宋氏,不該在那個時候絆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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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終於安然落幕,容昐起夜去了長灃屋裡幾趟,見他真的沒事,心才真正安了下來。
而龐晉川一夜未歸,聽回來拿洗漱衣物的來旺回來說,是為在年底前崇文殿竣工,工部忙得無法歇息,就連尚書也一夜未歸,一早在班房內洗漱了下,又匆匆上朝去了。
容昐熬好了藥,看著長灃苦著臉吞下。
小胖子窩在床沿邊,睜著極亮的眼睛盯的一錯不錯。見長灃吃完,立馬從他抱著的蜜罐裡掏出一枚晶瑩剔透的梅子,吭哧吭哧爬上床一把塞進長灃嘴裡,一邊嘴巴還唸叨著:“大哥,吃。”
長灃面色古怪的含著,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小胖子支著手,歪著頭問:“好吃麼?”這邊嚥下唾沫嗒嗒聲。
秋菊捂嘴偷笑,又被林嬤嬤瞪了一眼,哀嚎一聲小媳婦似的低頭,但仍止不住的雙肩顫抖。
長灃緊抿著雪白的嘴唇,不想和小胖子說話。
他可記得顧霖厚說過,你弟弟賊精,小心防著那小子,他可是個會順杆爬的主兒。
長灃在他手裡吃過幾次虧,被小胖子赤果果的炫耀過小金蛇的事情至今印象深刻。
“太太!”長汀嘟嘴,容昐正將藥碗遞給阿蓉。
“什麼事兒?”容昐問,小兒現在叫她太太越來越熟練了,可見龐晉川下了力氣培養的。
“大哥是不是不喜歡小兒?小兒不乖是嗎?”告狀了,小油嘴委屈的嘟下,小手悄悄的往長灃的手移動。
長灃有些手足無措望著容昐。
容昐實在鄙夷的不想承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