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管用,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難道朕每年花了那麼多銀子都是養了一幫廢物?”鍾離絕剛進羽惜的寢殿內室就聽到張太醫在給羽惜診脈,說著早上的開的藥似乎不管用,現在重新再開一張,要是還是沒效果就再去御醫院找他。
羽惜閉著眼合衣躺在被褥下,蒼白的小臉毫無神采,奄奄一息的樣子,鍾離絕看著這一幕,心中莫名一緊。尤其聽到御醫在說著那些沒用敷衍的話,頓時肝火燃燒,大發雷霆,指著御醫的鼻子直接開罵。
張太醫跪在地上,唯唯諾諾的應著,著急惶恐的滿頭大汗,手中的方子顫巍巍的舉著,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什麼叫還不管用?”鍾離絕怒其不爭的用力拽過張太醫手中的方子,看了一眼已經緩緩睜開眼的羽惜,細細的看著手中的方子,知道自己已經吵醒羽惜休息了便壓低聲音威嚴道,“不是普通的痢疾嗎?怎麼會連這種小病都醫不好?”
“回,回稟皇上,娘娘的症狀看起就是普通的痢疾,像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吃壞了肚子。然後以微臣觀察研究,娘娘外冷畏寒,嘔吐腹瀉的症狀已經止住,但是體內肝火旺盛,這冷熱焦灼,所謂冰火兩重天,正在內外侵蝕娘娘玉|體,並且有愈見嚴重的趨勢,微臣開了一些養胃調脾的藥……”
“到底是吃壞肚子還是中毒,你給朕說清楚。”鍾離絕聽著眉頭越發皺緊,不耐煩的打斷御醫滔滔不絕卻沒有重點的長篇大論。
“是,是……目前微臣也不能確定,還需……需要進一步的觀察。”張太醫戰戰兢兢的伸出袖子擦擦額頭上不斷滑落的汗水。
“都一天了,還要觀察?你拿晨妃娘娘的玉|體開玩笑嗎?”鍾離絕清豔精緻的臉覆著冷冷的憤怒。
“這……請皇上贖罪,請恕微臣才疏學淺……”
“混賬東西,盡說些沒用的。”
“皇上,請恕紫蝶斗膽,娘娘這病看著像吃壞肚子,而實則是中毒,只不過下毒者非常的聰明,巧妙的利用食物相生相剋的原理,只要娘娘同時吃下兩種相剋的食物,就會中毒。下毒者即便被懷疑,我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是她有心加害,而據紫蝶研究了今日的早膳,有百合蓮子粥,有羊肉末燜茄子,有豬肉絲溜白菜,栗子糕這幾道食物,其中豬肉與百合同食會中毒,羊肉和栗子同食會引發嘔吐腹瀉。娘娘為了有更好的體力籌備今晚的生辰宴,便多吃了一些,看來這下毒之人不僅精通膳食理療,而且心腸極其歹毒,為了讓娘娘中招,竟然同時佈下雙重陷阱。”紫蝶接過話茬,言語憤慨,不過還算理性,說話條理清晰邏輯明確。
“紫蝶,不要胡說,都是自己宮裡的人準備的,可能……真的只是不知情誤打誤撞而已。”羽惜呼吸時而急促時而梗滯,一番話說完冷汗涔涔,臉色又白上幾分。
鍾離絕聽完,忽然就不開口了,精緻完美的臉變的諱莫如深,他看著躺在床上氣喘吁吁臉色蒼白的羽惜,又看著激動憤慨卻條理清晰的紫蝶。
寢室裡一時間安靜的只剩下呼吸的聲音,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許久,才聽到鍾離絕淡淡的開口,“既然紫蝶知道晨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精通醫術,為何不給她開藥?”
身為一代帝王,冷靜和猜疑似乎是與身俱來,無時無刻不會拋卻,即便心中再擔心,都不能阻止它們隨時瘋狂的滋長。
羽惜聞言,蒼白的臉上綻開一抹淡淡的嘲諷。紫蝶微微一怔,她顯然沒有料到鍾離絕會是這個反應會說這樣的話。不過她很快冷靜回神,對上鍾離絕的眼睛,眼神清明沒有迴避,“皇上,娘娘吃錯食物中毒,上午又嘔吐又腹瀉,歪打正著把大部分的相剋食物排出體外,但是胃裡和血液還殘存著毒素,想要慢慢排除淨化。紫蝶看過張太醫開的方子,那些調理腸胃,補氣益血的藥並沒有開錯,但是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就算是靈丹妙藥,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見效的。剛剛紫蝶見皇上嚴厲責罵張太醫實在看不過,才站出來為他解釋的。”
一番言辭懇切真誠的話,贏的張太醫感激的熱淚盈眶,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鍾離絕知道自己多心了,羽惜都病成這樣了,他不下令徹查,居然還在懷疑她謊報病情別有用心,頓時有些慚愧。“是朕多心了,讓晨妃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今日之事朕一定會徹查,給你一個交代。”
“多謝皇上。”羽惜聲音冷淡卻微弱的開口,之後便別過臉去沒有再看鐘離絕一眼了。
鍾離絕自知有愧,便厲聲吩咐太監總管路安道,“吩咐內庭局的人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