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烈側臉看她,一個晚上的鬱結心情竟不自覺好了大半。
“我就送到這了,你自己回去吧。”他停下腳步。
“好,謝謝二少爺。”杜小小笑得半個眼都不見,慢吞吞地消失在夜幕下。
從最初因戲弄而看見她害怕又絕望的表情,到之後故意調戲而生的親近,自己的感覺更多是水到渠成。不圖你人不圖你財,只是顧著本分去關心你,即便很多時候事後都一副後悔和不願意的樣子。
不過是打發時間的樂子,誰能料到他多少動了心。
順得了自己眼的人太少,他並不願意放過,就算那人是自己的三弟也一樣。
司徒景烈肆意笑著,眼波一轉,心裡決定還是去看看。
回到之前的地方,果不其然,走道上一抹素白身影,袍袖飛揚,他心情頓時微妙起來。走進一看,那人神色冷峻,拒人千里之外。
“這麼晚三弟還沒睡?”他站在他身旁,風輕雲淡的相問。
“沒睡的又豈只我一人。”司徒景軒冷笑。
原來知道。司徒景烈笑了,“曾經沒放在眼裡的,如今卻在意起來,未曾想過三弟也有這一天。”說完,他側目而視,“你放心,我素來不愛爭,她的心若是向著你,我放手便是。”
風帶起,吹得素燈來回搖擺,司徒景軒俊美的臉在燈裡忽明忽暗,照不出半點情緒。靜默許久,清潤聲音突然響起,卻是毫無感情。
“不過是個丫鬟,二哥想要,給你便是。”
***
今天不會再更。
你後悔了是不是?
天色微亮,陣陣的晨風吹拂著床頭的沙慢飄動,窗外鳥兒啼鳴,聲音悅耳。
杜重樓看到他的衣衫已經/炫/書/網/整理(www。87book。com)好擺在一邊,他的一隻臂膀露在被外,不著寸縷的身體則在被內,身體的某個部位還在隱隱犯疼。
他臉上滾燙,因為聞到了一股清涼的藥膏氣味。他不是人事不知,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腦海裡的印象有些模糊,可這是景容的房間並沒錯。多年奢望成真,他心裡自然甜蜜,偷偷地將身子伸出去大半個,不想正好看到司徒景容背對著他,也不知在想什麼。
“醒了?”司徒景容發覺動靜,轉身走近床,冰涼的大手輕撫著杜重樓的頭髮,很快又收回,“我讓人準備好了馬車,等會就送你回去。”
杜重樓愣了,“回去?”
“我們暫時別見面了。”司徒景容的語氣非常輕柔。
“為什麼?”杜重樓拉住他的袖子,有些茫然的問。他想不明白,就算昨晚他醉了,可是他沒醉不是嗎?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如果他不想,事情怎麼也不會到這地步。
“你後悔了是不是?”他得出了唯一的結論,急忙忙問。
“是。”司徒景容很平靜的回答。
紅潤的臉色瞬間慘白,杜重樓半坐起,緊緊拽住他的領子,不相信地質問,“你再說一次!你有種再說一次!你昨天沒有拒絕,憑什麼現在說後悔了,你當我是什麼!司徒景容!”
司徒景容從容地揮開他的手,不冷不熱地說,“難不成你還想我負責?”
杜重樓啞口無言,呆呆地望著他,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人如此陌生。
一個是字,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將他自以為是的感情割得血肉模糊。這個人,他從十歲起就認識,無論外人怎麼說,他一直堅信他就是自己所認為的那樣。
原來風流鬼沒叫錯,他是呆子,真是愚蠢至極的呆子。
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順過脖頸,滴入了衣襟,澆滅了上一刻他一廂情願的感情。
他顫巍巍地下了床,拉過床頭的衣服,失神地一件件穿上。
這時,扣門聲響起,門口是府裡小廝的聲音,“大少爺,奴才照老爺的吩咐把各家小姐的畫像送來了。”
杜重樓如夢初醒,轉過頭,臉上是難掩的憤慨與難堪,“你要成親了?”沒等得到回應,他大步上前怒問,“你竟然決定要成親,何必還來招惹我。”
“我沒有要招惹你。”司徒景容來到桌邊坐下,翻起了散落在上面的帳本。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不知羞恥的貼上去的。杜重樓氣得渾身發抖,甩手就砸了旁邊櫃子上的花瓶,之後是見什麼砸什麼,鬧得房內噼裡啪啦的響,嚇得門口的小廝根本不敢進來。
“是我瞎了眼喜歡你,司徒景容,你休想我會原諒你。”他開了門就走,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