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在一旁聽了偷笑。胤禵看了她一眼,她才抿了嘴,繼續聽弘春背書。弘春背完了,婉婉把書恭恭敬敬地遞迴給胤禵:“十四爺,大阿哥背完了。”
“是麼?可有漏背?”胤禵接過書看著弘春。
“漏了那麼一兩句。”婉婉回道。
“弘春,太傅是怎麼說的?”胤禵冷冷地問他。
“需一字不差。”弘春說著臉上就帶著羞愧。
“恩,以你的資質,在眾阿哥里頭也算拔尖的。不要讓太傅失望了。問你,你是怎麼教弟弟識別方向的?”胤禵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問道。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太陽從東方升起,從西方落下去。先認得東西自然識得南北了。”弘春答道。
“弘暄,這樣簡單的道理你也聽不明白麼?”胤禵問弘暄道。
那弘暄不甘心地說:“我也知道從東方升起,從西方落下去。可是那太陽在天上跑,大哥每次問我,我便指著那太陽說是東邊,可是每次都不對。我有什麼辦法。”
“去,難不成這還要怪太陽不成。”三阿哥弘映笑。
弘暄便紅了臉,眼睛裡積了兩泡淚,兩頰氣鼓鼓地看著弘映。
“你只需要記住太陽東昇西落,才升起的時候那便是東面,最後落下去的時候便是西面。其他時候都看不準。”
“那其他時候怎麼辦?”這弘暄倒是很有求知慾。
“其他時候,看羅盤,看星相。”胤禵無奈道。
“那有這羅盤還看太陽幹嘛?這白天也沒星星看。”
“你這是胡攪蠻纏。”胤禵火了,冰冷的聲音裡帶著微怒。
弘暄被胤禵這麼一兇,就掉了兩滴淚,卻沒出聲。
胤禵看他一眼,他就一下子把淚憋住了。
婉婉一邊讚歎弘暄的淚收放自如,一邊很讚賞地看著他。她有些不忍,於是便說:“四阿哥,行軍打仗的時候,也許是帶著羅盤的,可是如果走丟了脫離了隊伍,便要自己找方向尋回去。來,我教你。”
婉婉說著抓了根毛筆往門外走,弘暄看了胤禵一眼,見胤禵點頭,於是跟在婉婉後面走出了書房。
胤禵也有些好奇婉婉要做什麼,於是便帶著其他三個阿哥來到書房外邊。
婉婉看了看快要西下的日頭,去花圃裡找了幾塊小石子把毛筆立了。
對弘暄說:“你看,這毛筆是不是有影子呢?”
見弘暄點頭,婉婉便拿了一塊小石子放在毛筆影子的頂點,“我們在這做個記號。再等一會。”
幾個人站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婉婉看著夕陽西下,那餘暉照在雲層上,泛著淡淡的霞光。幾個人這樣等了十幾分鍾。
胤禵見她這麼長時間只是盯著西方看,便以為她在想錦麟,心中突然湧上一股惱怒來,“你帶小阿哥來就為了看夕陽?”
婉婉聽見胤禵冰冷譏誚的聲音,回過神來,又看地下的毛筆影子,已經移動了段距離,便蹲下來又在影子頂點放了塊石頭,說:“四阿哥來看。”
婉婉在兩塊石頭中間畫了一條直線,把石頭連了起來。說:“這條線的兩端,分別就是東西方向。”
接著婉婉又在直線中間畫了一條與之垂直的豎線。說:“這條線的兩端,指的分別就是南北了。”
“可我們要怎麼分呢?”弘暄被吸引住了。
婉婉指著西邊落下去的太陽,“現在因為太陽西下,所以我們都知道那是西邊,但是如果看太陽看不出方向的時候,你便看我們剛才做的第一個記號。”
婉婉說著拿起第一次做記號的小石子示意弘暄道,“連了線後,就會發現,記號的這一端便是朝著西方的。只要出來了一個方向,其他方向自然就都出來了。”
“各位阿哥可以來檢驗一下。如果不信,明日可以選不同時辰,多做幾次。”婉婉站起身拍拍衣服。
眾阿哥上前一看,果然那東西南北分出來了。
“有意思。”弘暄在那自己試驗了幾次,果然次次都是一樣。
“四阿哥記住了?”婉婉見弘暄點頭,又說:“但是到了晚上,便分不清了,那時候要像你阿瑪說的那樣看天相了。”
三阿哥弘映似乎也被吊起了興趣,便問:“如果陰天沒有太陽,晚上沒有月亮星星怎麼辦?”
婉婉看了他一眼,見他渴望的眼神,猶豫了一下便說:“如果在城裡,便看房子,北方的房子,多是坐北朝南,門朝南開。但在西北,例如我國新疆地區,因為他們